谁肯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去行此般事,更何况还是自己授意去做的。无非是不在意罢了,毕竟少了你?一个,手底下还有的是旁人。”
秦盈娘身子一软,跌坐到了椅子上。
她余光扫过站在康和?身侧的范景,心中悲哀的想,是啊,她那日与康和?多说了几句话范哥儿已是面孔如铁,倘若真心,又怎会看着自己的人与他人有染。
她或是脑子中早有些不对的苗头,只一直不愿意去想,而今受人直喇喇的剖开,已是想藏都不得藏了。
罢了,她淌起泪来,又好?似自欺欺人的哄着自己一般道:“我已是无依无靠,若没有他接济,我只怕是早没今日,不知死在了哪处。”
一直不曾说话的范景此时道:“太平年间,哪里不曾有活路,凡是肯下些力,绣坊、胭脂铺、散儿行都能寻见差事做。”
秦盈娘揩了揩泪水,以此来掩饰心虚。
范景话说得不差,当初若她不肯,祁天也不敢真强迫了将?她掳走去。
说来,确也是昔时她见祁天风流倜傥,又还出手大方。
她本便是小地?方前来的,未曾见识多少世面,受几句巧言相哄,浑然便将?脸面、名节一应都给抛开了。
康和?见她面孔苍白,淡淡道:“念你?一介女流,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些日子的别有用心,你?且收拾了东西回去,寻了祁天,同他带句话。”
“他那些腌臜我已都尽数晓得,此番我等了他来致歉。若是他执意是要与我范家做对,往后同在一县,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康和?便与范景离开了武馆。
这秦盈娘得了话,事已教?揭穿,自是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处,当日便前去寻了祁天。
“我正是满头官司,哪有甚么功夫前去见她。你?教?她老实回去待着,近些日子都甭来寻我。”
祁天听得下头的人秦盈娘来寻他,只不耐烦的想将?人给轰走,他时下自身难保,如何还有心思管她。
“她说有要紧事一定要与爷说,瞧是模样着急,怕真有急事。”
祁天闻言心头更恼火,正想张口连前来带话的人斥上几句,眼?睛一转,又想起让秦盈娘在办的事。
默了默,他道:“罢了,你?教?她先回以前的住处,我这便过去。”
殊不知祁天前脚刚走,邹夫郎后脚就遣了人悄摸儿跟了他去。
“前两日才见过一场,这厢又着急忙慌的寻我来做何事?家中的生意一关节出了岔子,我且忙得头昏脑涨。”
秦盈娘本还想与祁天哭诉一番委屈,当头却就听得祁天的一通埋怨,本就凉下了不少的心,此番更是见冷,她有些木然道:“那头已是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