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在?屋里说了好半晌的话,互是嘱咐勉励了一番,心里踏踏实实的。

大福家来得迟,回了宅子听得小福说爷奶和爹爹小爹今晚有事?谈,他不晓是甚么事?,心想如今自己也大了,家里有大事?他也能?参与一二?拿主意。

过来却听得一家子的一番谈话,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如今家里正是火热的时候,难为还那样清醒的为着他而盘算。

也见着有不少融洽的人家,却也见过许多生事?不安宁的人户,大福为自己生在?前者这般人家而感到庆幸。

他在?乡里时听得太爷说过以前家里的穷困日子,时常都对爹爹和小爹生出敬佩之心来,想是他们?何种本?事?,这才将家里从食不果腹的穷家,经?营至了今朝的富裕。

现下?他也算更有了些感触。

翌日,送上范家来的东西,一一原路给退了回去。

康和与范景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请人,赁个宅来请亲朋吃宴。

这回还是依着上回大福中童生的例子,宴一回夫子,县府乃至县学的这些有头脸的人物?;

再宴一回城里的亲戚朋友,最?后再宴同窗友人,还是大福主持,拟定人选。

这日,康和与范景去敲定了宴席的位置,又请了操办的一杆子人员,两人松散的回去家里。

路至家门前些,撞见个有些面熟的男子,一身交领蓝衣,好似谁家管事?一系的人物?,他除却自来,又还有两个家丁跟在?身后,手头都携着礼物?。

这些日子也都见惯不怪了,诚然便是过来送贺礼的,通常教康和范景见了,不教人缠着,偷摸儿便从后门那头就钻了回去。

左右是好些来送礼攀附的商户都不识得康和范景,在?大福中案首前,他们?范家在?城里可没甚么名?号,这厢大福若中得只是个寻常秀才,也不得几户人家来巴结,偏是他夺了魁。

谁人不晓这乡试中的头一名?,多半都能?中举的,他日里再等中举来走动,又是另一番天地了,可不比有些苗头时就走动起来容易。

只这回来的,却教康和熟悉,也非现在?熟,而是过去还颇有一番交情的人物?,促使得他没径直掉头就走。

“管事?的客气了,难为前来跑一趟。只我?们?主君现不在?家中,得教您白跑,我?们?主君交代了,谢了诸位的祝贺,他日里携了帖儿上家里来吃杯子薄酒,一同欢喜。”

听得守门的胜寒说携了帖子吃酒,携礼管事?不由?微微叹,这是人家只请有帖子的,便是婉言拒了他们?这般不请自来的。

他心想这范姓人家竟是这般清正麽。

巧言不得相请,这管事?也只好作罢,久痴缠着反惹了人生厌,那便下?乘了。

正是要告辞,转身却撞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称呼在?脑子里打了两转,好一会儿才总算将人与脸给对上,他一拍脑袋:“康兄弟,范夫郎!”

康和笑了笑:“金伙计,可是有些年?不曾见了,今番看着,怕当不该这般称呼了。”

范景看着面前的人,也觉眼熟,却不如康和熟悉,一下?子就想起了是谁人,而看了那人一说一笑,这才回忆起,这人竟是昔年?桥头边邹家烛火铺的伙计。

康和说有些年?不曾见了,还真是好多年?,当初他们?家与这邹家还常有走动,这伙计经?常为邹掌柜跑腿,故此两头也相熟。

只后来邹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淡了来往,也就没得交际了。

这滦县,说大不大,说小竟也不小,若不刻意的走动联络,有些人还真就再难碰着。

金管事?笑起来,见着康和与范景也还挺是高?兴,想当初与这夫夫俩有交集时,他还是烛油铺子上一个小伙计,这些年?过去,受邹夫郎提拔,也是从伙计做至了邹家的管事?。

再听得这般称呼,多有些恍惚,不禁教人念起年?少时光。

说来,当年?和这夫夫俩来往也是十分融洽的,奈何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