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范景的手:“我只是怕你想你阿娘了。”

前阵子清明?,范景买了香烛纸钱,还带他去瞧了他阿娘。

范景摇了摇头,他不是个爱触景生?情的人,也不许自己这般,为此很少去想。

“既是没有?,那再多吃点饭,今儿累了一日了,午间便吃得少。”

康和端起饭碗,想哄着范景再吃一些。

范景别过了脑袋,有?些不自然道:“牙疼。”

康和一怔:“牙疼?你不吃饭是牙疼?!”

敢情他自作多情两?回,不过见他疼得饭都吃不下了,心头又?急: “哪儿疼,我看看。”

范景见此,指了指自己嘴角下头的位置。

康和让他张开嘴,取了烛火过来仔细瞧看,只见牙龈上一块儿已是红肿。

“怎也不早说。”

康和手心扶抬着范景的下巴,眉头紧着:“什麽时候开始疼的?”

“没多久。”

范景有?些不习惯这般,他不觉得牙疼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挨着也便过去了。

康和有?些拿这人无奈,晓得他一贯是什麽脾气的,轻易不肯报病喊痛。

要是早些说,下晌回来的时候便从城里与他拿药回来了,何故于疼得牙龈都红肿起来。

便是下晌说,上外头去刨些草药,也能先给止着,偏生?是不言,教饭都给吃不下心头才痛快。

康和松开手,没好气道:“家里又?没治牙疼的药,便疼着罢。”

范景听得康和的话像是生?了气,他默着,眸子看去了别处,不瞧他的眼睛。

康和见此,更气了些,道:“那我吃饭去了,左右你也挨得住。”

范景见此,忽得又?拉住了康和的衣摆,他抬眸看着人:“谁让你总给我吃糕饼蜜饯的。”

“倒是还怪起我来了。”

范景道:“我往后不吃了。”

康和听着他说话,人又?坐了回去:“那冬瓜蜜饯甜得沁牙,你一日里吃半包,牙怎么受得了。”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没个节制。以后一回少吃些。”

说罢,他又?凑上去亲了亲范景嘴角下头牙疼的位置:“我一会儿拿温盐水来给你漱漱口,再拿冷帕子敷一敷。

明?日你一道与我上城里,去药铺里捡几味药吃,到时候就不疼了。”

范景垂下眸子,嗯了一声,却没松康和的衣摆。

直到康和多亲了几下,这才由他出去取盐水。

人还不准康和与家里说他牙疼了。

夜里,范景用温盐水漱了口,康和又?用帕子与他敷着,倒是没再那样疼。

康和同?他说道白日里徐扬送他和陈氏进城的事情:“我瞧着他当真是起了心要竞乡长?的位置。”

徐家是村上的乡绅大户,徐扬又?是独子,读过书,在?外头闯过,除却有?些年?轻外,倒是没有?甚么不满足于做乡长?的。

康和道:“我瞧他是有?意?思想拉拢咱家。”

范景看向康和:“他拉我们?家做什麽,先范鑫在?他们?家私塾读书,有?些交情,许还能看到点儿前程,如今家里还有?什麽能教他给看上的。”

“说不得他看上我了呢。”

康和同?范景笑说道。

范景晓得康和在?说笑,不过他觉着也确是那么回事。

他知道康和是想问?他的意?思:“徐扬人不坏,能跟大哥走到一处的,能有?多坏。”

这是言范鑫人傻呢。

康和点头:“我本也没什麽心思拜山头,想着踏踏实实自家里把小日子过好便是了,不争那些东西。”

“只那陈雨顺处处与咱们?家不对?付,他要在?那位置一日,便有?许多能教咱家不好受的法?子。得教他下去了,咱家才能得些安稳。”

康和仔细想了,他觉着徐扬这便是一次机会,许他未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