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是两人。
衡月脑海里浮现出林桁的模样,不自觉勾了下嘴角,她唇边抿出抹浅笑:“没有,他很懂事。”
好哄也就算了。懂事,没有多少人会这么形容自已的男朋友,倒像是在形容一只叫人省心的宠物。
可顾行舟看着衡月脸上的笑意,却不觉得她是在说什么宠物,她的神色很认真,眉眼舒展,春风拂面般温和。
顾行舟平静道:“你很喜欢他。”
衡月坦然承认:“嗯。”
窗外,天空如同年代久远的相片渐渐褪去亮色,地面上的霓虹灯接连亮起,徐徐唤醒整座昏沉的城市。
顾行舟从衡月身上收回视线,从烟盒里取出了支烟。他把烟盒递给衡月,衡月抬了下手:“戒了。”
顾行舟本来已经掏出了打火机,闻言又放下了,他把烟盒放回桌上,手里那支烟也没点燃,只夹在指尖。
过了会儿,他缓缓道:“我刚到顾家的时候,没心没肺又冷血,觉得我是顾廷的儿子,那住进顾家也是理所应当,甚至有些怨愤顾廷这么多年来的不管不问,为此和顾川闹过不少矛盾。那时候小,又正处叛逆期,后来读书明理,才逐渐明白过来我和我妈究竟是以什么身份进的顾家。”
顾行舟提起的已经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陈年旧事,可他的语气却仍不轻松。
“因为我母亲是第三者,所以我这辈子在顾川面前都抬不起头,并不是说我这个人有多高尚明理,只是事实如此,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自已都看不清自已。”
“南月,我的确喜欢你。”顾行舟放轻了语气,那双总是多情含笑的眼睛在会议室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分外宁静,“为此争取过,甚至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去找林桁的茬……”
他顿了顿,道:“但我做不了第三者。”
“顾川看不起我,我只能以兄长的身份尽力弥补他,”顾行舟看向衡月,“但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想在你面前也抬不起头。”
顾行舟和衡月是典型的商业联姻,两家长辈定下婚约时,二人甚至对此毫不知情。
顾行舟自小跟随母亲生活在外,十几岁才接回顾家。或许是觉得亏欠了顾行舟母子,顾廷十分重视顾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