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桁想替她把肩带拉上去,但手悬在空中十多秒,又不知要如何下手。
他心中不净,把自已放得太低,又把衡月看得太高,觉得无论自已碰到她身体哪个部分都是亵渎了她,最后只好将被子往她肩上提了提。
几缕绸缎般顺亮的长发蜿蜒披散在枕上,林桁看了一会儿,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没理会顾川打来的两个未接来电,打开相机调至静音,不太熟练地将摄像头对准她,按下了快门。
手机屏幕里画面定格,里面并不见衡月的脸,也看不见她的身体或是一小片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肤。
他心不净,品行却正,做不来偷拍的事。
占满屏幕的照片暗淡又朦胧,只是一小缕落在他枕头上的乌黑长发。
为了不拍到衡月的脸,那缕头发只占据了照片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除了林桁自已,谁也不会知道那缕头发属于谁。
林桁像是已经觉得满足,他放下手机,轻柔地替衡月掖了掖被子,没有再试图叫醒她。
房间里明亮的光线熄灭,转而换上了一抹柔和温暖的台灯光。
晚安,姐姐。
林桁半坐着靠在床头,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以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生生捱到天快亮,才终于合了会儿眼。
清晨,朝阳透过客厅的落地窗,斜照在明净的地板上,明朗的浅金色光线散发出不容忽视的热度,烘烤着房间里的每一寸空气。
昏昏沉沉间,衡月感觉自已身边仿佛燃着团烈火,烧得她在半梦半醒间出了身热汗。
她意识还没有完全回笼,脑子也还迷糊着,并没有睁开眼,伸手去摸空调遥控器。
但她动了几下后,发觉出有点不对劲。
她感觉到身边躺着个人。
脑中似有一记烟火鸣啸炸空,衡月顿时惊醒了过来。
衡月此刻的脑子怕是比林桁在考场上时还要清醒,她先看了眼四周,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的房间后,便大概明白过来自已又梦游了。
林桁靠坐在床头,两只手远离她的身体,一副想动又不能动、被她占尽了便宜的模样。
他闭着眼,呼吸匀称,似是睡着了,但他呼吸有些重,满身是汗,显然睡得不太安稳。
衡月愣了好半晌,慢慢坐了起来。
她的心理素质强大得可怕,坐起来后,她甚至还思考了会儿是该直接出去还是叫醒林桁。
为了之后相处不太尴尬,她选择了后者。
衡月和他稍微拉开了些距离:“林桁。”
他睡得不沉,听见声音,眼睛很快动了动,只是上下眼皮像是被胶黏住了一样,睁眼的动作极其缓慢,明显是没睡够。
少年睁开眼,涣散的眼神聚焦在衡月脸上,从迷糊到清醒的过程中,衡月看见他视线有片刻的迟滞。
他快速坐直身,往后退了退,动了动嘴唇,唤了声:“姐姐……”
林桁黑沉的眼眸里似有雾气,脸颊泛红,衣衫都湿了。
衡月没问“我怎么跑到了你床上来”这种废话,也没同他说“抱歉”,而是先发制人道:“你昨夜没有锁门吗?”
林桁听见她这样问,顿时手都不知往哪放了,仿佛是因为他故意没锁门才导致了此时的尴尬局面。
甚至还产生了几分愧疚之情。
他结结巴巴解释道:“抱歉,我忘了……”
衡月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面色平静,似乎这件事对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当然也可能是强装镇定、故作无感,不过林桁无法分辨。
“……下次记得锁门。”衡月说罢,掀开被子就要离开,显然打算就这么把事情了了。
林桁却握住了她的手臂。
衡月些许惊讶地转头看他,见他也面露茫然,似乎同样没料到自已会这么做。
仿佛挽留她,只是他下意识做出的行为。
但回过神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