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温瑜用力抱着他,脸埋在颈窝中,说出?来的话带着颤音:“你是不是傻,已经拿钱滚了,还回来干什么?”
肩窝滚烫,与降温后的凉夜形成明显对比。
聂钧反复顺着他后背,这一定程度上安抚到孔温瑜,但他依旧没能在突如其来的重逢里抽脱出?来。
“这么好的机会,去给别人当保镖啊。”孔温瑜放缓力气,却被聂钧紧紧拦住后腰。
“你他妈的,”孔温瑜推了他一把,“你敢去当别人的保镖,我弄死你。”
海鸣也是保镖,但是他听满明芷的话,孔温瑜不会问他拿的谁的工资到底是谁的保镖。
聂钧就不行,分给别人哪怕一点眼神都会被认作背叛。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笔挺鼻梁,又去看他撑起来的眼睫,语调低沉:“我哪里都不去,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你把我的订婚宴搅和了,还在乎有人为?难我?”孔温瑜说,“托你的福,我妈忙得两?条腿都不瘸了,这几?天睡公司加班,我天天挨骂。”
聂钧有些?忐忑,顿了顿说:“以后我会藏好点,不会再被人发现了。”
“不用再藏了。”
孔温瑜扣住他后脑,按下来跟他接了个?吻。
稍稍离开一段距离,低声说:“我爸妈都知道了。”
聂钧欲言又止,孔温瑜垂眼扫到他微动的唇角:“想说什么?”
聂钧犹豫了一下:“……你以后还会跟别人结婚吗?”
孔温瑜盯着他:“知道你不当第三者?,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当第三者?。”
因为?他纵容的态度,所以聂钧继续问:“说话算数吗?”
他平时话少的时候是真少,以至于偶然开口追问起来,并没有让人感觉吵或者?不耐烦的感觉。
孔温瑜“嗯”了一声。
安静的走廊里传来脚步声,逐渐近了。
孔温瑜刚刚进来时没关门,抬眸看了一眼聂钧。
聂钧松开他,要转身去衣帽间,被孔温瑜拉住了。
“笃笃”
敲门声轻轻响了两?下,孔温瑜重新看向门边,借着一楼的灯光,能隐约看到来人的轮廓:“什么事??”
海鸣站在门边愣了愣,怕惊到他似的,声音非常缓和地提醒:“凌秘书说已经到了机场,定了五十分钟后的航班,现在出?发的话,时间刚好,现在要去吗?”
孔温瑜已经忘干净这回事?。
“让他回去。”他吩咐道,“你也去休息。”
海鸣又怔了怔。
只?是孔温瑜今天一再反常,他肯留在家?里,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海鸣并不敢在这种时刻废话或者?不知死活的劝阻:“好,我就在值班室,有事?随时叫我。”
他离开后,孔温瑜拉开身后的窗帘,露出?背对着站在窗边看夜色的聂钧。
院里的灯只?留着一盏,因为?时间已经很晚了,月白朦胧的光将他笼罩起来,高大?的身影投照在窗帘上。
只?是帽檐下的阴影依旧浓重,看不清楚眼神。
“帽子摘掉。”孔温瑜说。
聂钧抬手摘了帽子,孔温瑜接过来,戴到了自己头顶。
他在帽檐压低的阴影中抬起眼睛:“还有没有想说的。”
聂钧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眉梢微微抬了抬:“什么?”
“都可以。”孔温瑜跟他对视。
聂钧想了想:“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还会跟别人结婚吗?”
孔温瑜蹙起的眉尚未完全舒展开。
他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不会。”
“嗯。”聂钧善解人意道,“你也可以提要求,我什么都能做到。”
“当然要提。”孔温瑜拽过他衣领时,语气很像猎人面对着差点走失的猎物,“只?有一条,不许给别人当保镖,任何时候,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