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保镖鱼贯进值班室,紧接着医生也提着药箱匆匆进去。

孔温瑜平时并不?会光临值班室, 就连站在窗前往里?望都没有过。

他对别人的活动不?感兴趣, 也跟他这个人不?拘谨教条有关?。因此当海鸣抬头看到孔温瑜进来的时候非常吃惊。

“??”

值班室里?原本坐着的保镖三三两两站起身,有些拘束地往后退了退。

海鸣躺在床上, 裤子被剪开了一条腿,露出固定的木板和捆得结实的绷带。

“您怎么来了?”海鸣刚包扎完, 连个脸都没来得及洗,满脸灰尘和血迹。

他要起来,刚一动,孔温瑜就说:“躺着吧。”

海鸣睁着眼瞧他, 似乎自我感觉狼狈,又像是想要凸显自己的能力:“绑架我的人是……”

“我知道?。”孔温瑜打断他,“先养伤。”

医生上前去处理?他脸上的伤口, 用药棉一点?点?擦干净。四周的人都围着看, 孔温瑜皱了皱眉。

“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海鸣说。

孔温瑜在旁边站着, 围着的保镖并不?敢开口说话,或者做什?么动作,一个个军训站队似地退出去。

孔温瑜看了聂钧一眼, 聂钧犹豫了一下:“那我也……”

孔温瑜朝着他胳膊抬了抬下颌:“怎么了?”

“蹭了一下。”聂钧说,“没事。”

“不?可能没事,”海鸣说话时碰到正在清理?的镊子,倒吸一口凉气,“那么粗的钢管。”

孔温瑜神色更冷了些:“我看看。”

聂钧迟疑着没动。

孔温瑜神色烦躁起来,重复了一遍:“我看看。”

聂钧把袖口上面的暗扣扯开,往上提到手肘处,露出红肿肿胀的小臂。

“折了?”医生远远看一眼,“我先给你处理?,你这个比较厉害。”

“我复过位了。”聂钧说,“可能需要固定一下,先给他处理?完。”

医生的神色反倒比他本人凝重:“可能是粉碎性骨折,肿得太厉害了。”

聂钧肤色虽然?不?白皙,但?是干净而匀称,在特定的光源下,有种大理?石一般的凉涔涔的光滑感。

眼下整条小臂飞速膨胀,连带着手腕也红肿起来,显得渗血伤口更加骇人。

孔温瑜看了几秒钟,眼神变得晦涩深暗。

“没关?系,”聂钧看着他,低声说,“我摸过了,不?是粉碎性骨折。”

孔温瑜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刚刚屏住了呼吸。

“对方几个人?”他问?。

聂钧想了想:“六个。”

“你们去了几个?”

“十个。”聂钧说。

孔温瑜吸一口气,又从鼻腔里?呼出来:“让人打成这副惨样?。”

聂钧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海鸣咬紧牙关?,硬挺着让医生给他清理?伤口。

等清理?完,轮到了聂钧。医生让他把外套提前脱下来,聂钧照做,孔温瑜也提了张椅子,坐在一边看。

医生处理?一会儿,提醒道?:“放松。”

聂钧已经?很放松了,但?是孔温瑜的视线太密太紧,他甚至怀疑手臂上的疼痛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那灼灼的目光。

“放松。”医生又提醒了一遍。

聂钧无声叹了口气,抬眼去看孔温瑜,却见?他已经?把目光抬起,正望着自己。

聂钧嘴角一动,想让他不?要在值班室逗留,又没有合适的身份和立场。

“给他打一针止痛药。”孔温瑜说。

医生看向聂钧,包扎已经?进入尾声,聂钧没说过疼。

“快弄完了。”聂钧看向他,“不?用打。”

孔温瑜表情更沉了些:“听不?见?我的话?”

医生连忙拿了一针,给聂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