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夜未阖眼,那脸上却?丝毫不见疲惫, 反而在?月下显得自由。聂钧着魔般盯着他,直到他收了笑意:“想再听一遍?”

聂钧尚未完全适应明度,转而看向月光下的钢琴。

孔温瑜转身去挑了一把小提琴, 半倚着钢琴架, 把小提琴抵在?了一侧下颌上:“换这个?。”

话音落地, 音符响起。

又是梦中的婚礼。

相?比钢琴来说, 小提琴的声音显得明亮和清脆。孔温瑜刻意放缓了速度,因此更加婉转。

挺翘流畅的侧脸轮廓,如弯刀一般的手腕, 自然下垂的前额发丝。

借着月光,聂钧还看到了烧红的脸颊和浓密的眼睫。

柔软宽松的睡袍随着他的动?作飘摇不定,偶尔贴合上腰线,成就一段凹陷的弧度,每一根发丝都诉说着得意和洒脱。

四周是波澜的海,天上是宁静的月。而聂钧四肢麻木,呼吸不畅,仿佛被十字架固定住了。

孔温瑜把小提琴放回原位,在?朦胧的黑暗中叹了口气?:“很久没碰过了。”

聂钧没问为什么,只是道:“很好听。”

孔温瑜自顾自答:“不能喜欢这些了。要谈合同,看报告,要喜欢研发,爱好开会,有很强的事业心。”

聂钧看着他走?上前来,听他话音一转:“今晚留下吧。”

已经快要天亮,‘今晚’的时间即将结束。

聂钧望着他。

奇怪,他分明比他高,可?却?总是生出仰望般的错觉。

他干咽了一下,看四周各式各样的琴:“这些,你都会吗?”

孔温瑜顺着他的视线环视四周的乐器,回过头来轻轻笑了:“你在?想什么?我刚刚说,今晚你留下。”

聂钧反应过来。

“好,”他立刻应道,“原本?我也没有打算走?。”

孔温瑜盯了他片刻,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看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是说,”孔温瑜上前两步,手也一并跟着贴上去,顺着那凸起的轮廓上下缓缓摩挲:“你要好好*我。”

聂钧没有后退。

他站在?原地,血液直充头顶,甚至耳鸣声起。

“我要在?上面自己动?。”孔温瑜嘴里说着露骨的话,手上的动?作却?又很温柔,“你要不要也喝一点酒?”

聂钧很想伸手抚摸他修长的脖颈,顺着那线条一直摸下去,停在?腰间,拦住他所有的退路。

他的眼睛太露骨,所以只稍微一动?,孔温瑜就低声制止了他:“别动?。”

他的手没停,却?不许别人动?。

而且眼神?里总带着戏谑,像个?玩弄人的浪荡子。

“为什么没有表情,”孔温瑜挑了挑眉,“这样呢?”

聂钧喉咙滑动?:“你想看什么?”

孔温瑜不满,手上用力,如愿看到了轻轻压低的眉梢和越来越深的眼神?。

不止小腹,聂钧浑身都绷紧了,咬紧的下颌更是转折分明。

孔温瑜松了手,转为安抚,并且更进一步,向下拉开了拉链。

“要用手?”聂钧问。

“开胃菜,”孔温瑜凑上前,肌肤相?贴,都带着灼热的温度,“钧哥,你是我今晚的战利品。”

早晨七点,床头柜上的手机响起铃声。

孔温瑜拿起来时满脸烦躁:“干什么?”

“几点了还在?睡?”对方夸张地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隆家挤掉了常家的满月宴,刚刚打电话通知酒店,说把满月改成百日宴,时间推后两个?月。对外就说小孩子抵抗力差,肺炎住院了。腾出来的这个?大?厅,可?以给二姑办订婚宴了。”

孔温瑜反倒兴致缺缺,回应了一声“嗯”,清了清沙哑的喉咙:“恐怕订婚宴要改成结婚宴了,已婚声明还挂着没撤。”

富锡的声音激动极了:“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