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述岑虽没有睁开眼睛,但有感受到林映羡在看他,放在林映羡腰间的手臂收紧,才缓缓睁开眼睛,声音有些低哑,“醒来就盯着我看。”

林映羡没有被抓包的羞涩感,她的脸蹭着钟述岑的下颌,“你早就醒了,故意装睡就是让我多看你一会儿。”

两人在床上玩闹了一会儿才起来。

林映羡和钟述岑在厨房做早饭,钟述岑听到有敲门声。林映羡让他继续忙,自已去开门。

“彭婶早,是有什么事过来吗?”林映羡见到彭婶有些意外。

“我刚才去买菜回来,听说下午会有不少高考考生到子弟中学那里汇集对答案,来告诉你一声,到时候可以和我老伴、老二一起过去。我家老伴对老二的高考特别重视,对答案也要和他一起去。还是退休太闲惹的祸。”

林映羡笑着说道:“谢谢您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彭叔这也是爱子心切。”

彭婶和林映羡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没有进来坐。林映羡等彭婶回家后,她才把门关上,转身看见钟述岑把早餐端出来。

“彭婶是有什么事过来吗?”

“和我说下午去子弟中学对答案的事。”林映羡在餐桌前坐下。

“要不要我陪你过去?”钟述岑装了一碗小米粥放到林映羡面前。

“不用,制药厂的子弟中学离这里很近。彭叔和彭二哥也一起过去,可以互相照应。”

等到中午,林映羡把之前默下来的答案装进信封里,然后再放进斜挎包,和钟述岑说一声出门了,就离开家里。

彭叔和彭二哥他们也准备出门,林映羡在三零三门口敲了一下门,他们就出来了。

他们都想早一点去,怕去晚了只能在窗外对答案。

彭二哥现在心情忐忑,自从考完政治出来和人对答案,发现自已有一问答的方向错误了,如坠冰窟,在考场外等他的彭叔安慰他良久后,他才打起精神考接下来的考试,不敢再找人对答案。

原本彭二哥对高考的兴趣不大,但是彭叔执意让他参加高考,彭二嫂也很支持,一个劲地劝他。彭二哥胳膊拗不过两条大腿,只能答应下来。后来投入到紧张的高考复习中,他才开始认真对待起来。

当年他知道高考停考的时候,他有些隐秘地开心,因为他根本考不上,正好这个借口可以避开彭叔的大棒。他现在想想当年自已挺不成熟的……

彭二哥犹犹豫豫地说:“爸,要不你和映羡妹子去就好了,你给我对答案,估好分后,你回来和我说个结果就行。一道题一道题地对答案,不断发现自已做错题,实在太折磨人了。比考试还要折磨人。”

“你一个大男人扭捏什么?都三十的人了,还不如人家映羡稳重。”彭叔直接踹彭二哥的小腿,让他赶紧走,别磨叽耽误时间,晚去前面的位置就没有了。

林映羡也开口让彭二哥跟着去,这是他的高考,不是彭叔的高考。

彭二哥也听人劝,心中虽害怕,还是跟着他们下楼。

林映羡自已骑一辆车,彭二哥载着彭叔往制药厂的子弟中学去。职工大院里参加高考的青年有十来个,其中有些还是从城里回来的备考的知青,这些知青在高考前就回到各自插队所在的县城参加高考了,他们回城备考只是因为江城教育资源相对丰富,消息也灵通。

尽管他们是提前来了,但教室前排的位置早就坐满人,他们找到后排坐下。有一个年轻女同志对于坐在她前面的彭叔感到十分惊奇,“伯伯,你也是今年的高考考生吗?”

“我不是,是陪儿子过来对答案的,这是我儿子。”彭叔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他指了一下彭二哥。

年轻女同志旁边的男同志见彭二哥应该是三十岁了,,悄悄对女同志说:“这么大的人了还要爹来陪着他对答案,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一般,不一定能考得上大学。”

女同志说:“当事人就坐我前面,你小声点,别让我难堪。”男同志的悄悄话小声不到哪里去。

彭叔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