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被迫带离水牢还是自愿跟那魔修离开的事情,没有人证,完全无法验证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且之前他爱上魔修,魔修潜入宗门之事还没了结,他就一个人在魔界待了那么久,不得不让人心生戒备。

最后经过掌门和众多峰主长老的商讨,他们决定让季七受三十三鞭戒律堂的惩罚,然后逐出宗门以绝后患。

季七不是没有申辩过,他宁愿加重惩罚,也不愿意离开从小待着的宗门,当然,毫不例外的,被掌门驳回了。

望着师尊失望的眼神,以及师兄师姐们担忧的神情,季七最后接受了这个惩罚。

他被逐出逍遥宗门后,觉得天地之大,竟然找不到他的容身之所,于是他就到处历练,一是为了帮助受苦之人,二是为了散心。

时瑾仙君乃是在魔界救了他的人,因此季七一直与时瑾有所联系。???

得知时瑾仙君与他徒弟和好之时,他比陆鸣淡定的多了。

初见时瑾仙君时,季七只觉得他是个温雅的美人,但与他相处下来,才发现即使时瑾仙君被困在这魔宫之中,也是从容又淡定的。

有些人,他的自信强大藏在他的皮囊之下。

商讨逃跑计划时,季七就发觉逃跑的侧重点在他和陆鸣身上,时瑾仙君好像并不在意自已能不能逃出去,最后果然验证了他的猜想。

令季七不解的是,当年时瑾仙君修为停滞不前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魔修,但时瑾仙君竟然对他堕魔的徒弟没有什么芥蒂。

这也令季七感到惭愧,当年他得知闻人越是魔修时,要是有时瑾仙君十分之一的从容不迫,他们可能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

闻人越那般不顾他的意愿囚禁他,季七一直觉得自已是恨的。

而且他一直担忧后面会不会有追兵,闻人越昏迷不醒对他是有利的,这样他就不用再时刻紧绷着神经害怕闻人越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要抓他回魔宫了。

可是在知道他正危在旦夕的时候,季七第一反应不是快慰,也不是松了一口气,而是担忧。

他讨厌自已优柔寡断的性子,可他永远都成不了自信从容的时瑾仙君。

考虑良久,他告诉自已,这是最后一次,不管他赶到闻人越是死是活,他就当这一次给他们画上了一个句号,从此就两不相干了。

魔界。

收到回信的时瑾弹了弹信纸,面色淡定的继续画他的茶花图。

旁边自告奋勇磨墨的某人停住了动作,好奇问他:“师尊,你好像不意外季七会回魔界呢?”

时瑾在画上随意添了几笔,他头也不抬的回道:“季七提起闻人越时,眼睛深处还有情。”

“师尊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师尊从前也有过一段情。”

酸溜溜的话语传来,时瑾无奈,原主以前出了名的跋扈,有哪家仙子或者俊俏修土敢凑过来。

“是啊,本仙君确实有过一段情。”

“砰”,是东西掉落声,墨离用法术把溅出去的墨点收拾好,若无其事地捡起刚刚掉落的墨锭继续磨墨。

谁曾想只是随意的一句话竟然是真的呢?

只是稍微想象一下有人比他更加近距离的亲近过时瑾,他就已经嫉妒的想要发狂了。

而如果真的有那个人存在,他恐怕无法容忍对方还在……

感受着旁边的气压低到了一个危险的状态,时瑾放下笔,调笑他:“你一个剑修难道没有听说过吗?”

“什么?”

时瑾也不卖关子,痛快的告诉他那句广为流传的话:“剑修的剑就是我们的伴侣。”

沈离面色一松,脱口而出:“我还以为师尊真的有……”

时瑾接下了他欲言又止的话语:“有什么?有段露水情缘吗?”

时瑾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凝视着他:“要是真有那个人呢?”

望着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的墨离,时瑾又慢悠悠说道:“现在是没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