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出口的方向踏过去,即将按上门把手时,谢屿舟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轻。

宋时微沉溺在男人冷冽的气息里,快被溺毙,她偏开头,“谢总,我的车到楼下了,请您放开我。”

寂静无声的顶层套房中,光线昏昧,阴暗不明,陡升别扭之感。

谁都没有言语。

须臾的沉默过后,谢屿舟开口。

“你老公来接你吗?”

“你老公知道你现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你老公知道你还带着别的男人送的手链吗?”

男人一连三声平淡地疑问,宽大的手掌钳住她的下巴,逼迫宋时微与他对视。

一双黑眸似无风无雨、深不见底的深潭。

宋时微仰起头,今晚第一次离他这么近,瞳孔被他生硬的脸占据。

她眉头蹙起,嗓音里染着怒,“不关你的事,谢总,请您放手。”

清眸里写满倔强,一如当初。

谢屿舟唇线抿直,“宋小姐惯常用完就扔。”

宋时微举起左手,“谢总,再次提醒,我已经结婚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合适。”

修长的无名指上钻石反射出细碎耀眼的光。

“那又如何。”

突然,谢屿舟俯身靠近宋时微,她头一偏,躲了过去。

男人的唇停在距离她嘴唇一厘的距离,直起上半身,冷淡出声,“以为我是想亲你吗?”

“我对有夫之妇没兴趣。”

“你可以走了。”

第2章 你离婚,我未婚,刚好?

谢屿舟松开宋时微的手腕,面无表情掸了掸手心的灰,似是嫌弃,抬腿走进卧室。

挺括的背影消失在房间拐角,留给宋时微一个模糊的侧影。

她一个人待在原地,进退维谷,脚似乎粘在地上,动弹不得。

总统套房隔音绝佳,光线昏暗,室内静得可怖,空气仿若凝滞。

盛夏季,宋时微却觉得冷。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分钟,也许一刻钟,宋时微缓过神,整理完毕连衣裙和头发。

她抿了抿唇,最终启开,向卧室方向礼貌疏离告别,“谢总,您好好休息,我先告辞。”

无人回答,不知谢屿舟有没有听见。

宋时微的手压在门把上,时间一分一秒溜走,仍旧没有得到回答,用力向下一压。

轻轻的‘砰’一声,一扇门隔绝了两个人。

为曾经的荒唐画上句号。

宋时微倚靠在走廊上,擦干手心的薄汗,向电梯口走去,一路上她想不通谢屿舟让她上来的原因。

和老同学叙旧吗?结果来看,并不是,平淡的会面,没有质问,没有寒暄。

他不在意了。

她和他自此形同陌路,只有上下级的关系。

或许,对她和谢屿舟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宋时微跟着‘安全出口’的标识,漫无目的地离开酒店,踏上马路。

华灯夜未央,川流不息,模糊的车影一瞬即过。

风扬起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似乎搞砸了重逢的见面。

阴沉了一下午的天,雨终于落下。

豆大的雨珠肆无忌惮地打在宋时微的身上,很快晕湿了衣服。

她举起包顶在头上,小跑几步找地方躲雨。

可是,四目寻找,她放弃了躲雨的念头,竟站在路边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南城一个她从小生长的城市,曾经被迫离开,现在主动回来,却没有她能去的地方。

‘滴滴’,后方不断传来喇叭声,扰人思绪。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宋时微忍无可忍,回过头开骂,“你……”

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大G,划开雨幕稳稳停在她的身边。

宋时微心里一震,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