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不可能不邀请公司的中高管,这意味着要公开。

谢屿舟思索片刻,“可以办答谢晚宴,你不想参加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婚礼的答谢宴一个人像什么话?不知又会传出什么话。

宋时微知道谢屿舟在照顾她,知道她不想公开顾虑她的感受,不可能不感动。

“不用这么麻烦,在南城办吧。”

谢屿舟难以置信地问:“你做好不隐婚的准备了?”

宋时微实话实说,“没有,但是谢屿舟,隐瞒不是长久之计,我就是和你结了个婚,也不是合约,更不是非法犯法的事。”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两个人达成无言的默契,顺其自然。

此刻,谢屿舟好想通过网线飞回去,抱住宋时微猛亲,她没有说情话,却格外动听。

“今年过年你想在哪儿过?”连带男人的声线都在上扬。

结婚以后夫妻遇到的一道万年难题,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宋时微沉思良久,抬起眼睛看向屏幕里的男人,“各回各家吧,我妈一个人在临港,我不放心。”

她不能要求他陪她一起去临港过年,毕竟他有他的家人。

谢屿舟冷声说:“然后呢?我自己回老宅。”他刚刚扬起的心情沉了下去,多么体贴的一句话。

只是越体贴越客气,说明她对他越疏离,越没有感情。

宋时微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这句话。

谢屿舟:“宋时微,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说什么?”

宋时微隔着屏幕和谢屿舟对视,经过屏幕的削弱,男人眉眼的凌厉降低了几分,起不到震慑的作用。

谢屿舟丢下三个字,“自己想。”

想什么?宋时微百般疑惑,不是她装傻,只是这是一个完美回答,两个人都不用迁就彼此。

谢屿舟提示她,“我是你的谁?”

宋时微:“丈夫,法律认证的另一半。”

一个不会出错的答案。

她猜到谢屿舟为什么生气了,觉得她把他当外人,“各回各家不会有矛盾,一年一度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你不回家不合适。”

谢屿舟被她的贴心打败,他摁摁眉心,“今年我和你去临港过年。”

“不止今年。”

他不知道当年事情的完整面貌,究竟发生了什么,能让她的妈妈不再踏入南城。

而宋时微为什么独自回来,是为了谁?

宋时微:“哦。”这样,谢宏恺对她更有意见。

不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屿舟辨不出她皱眉的意思,“你不想我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宋时微:“不是,爸妈还有爷爷奶奶怎么想?”

谢屿舟明白她的顾虑,“我们经常去老宅,奶奶妈妈她们能理解。”

“好,那我来买票。”肉眼可见她的开心。

谢屿舟百无聊赖,逛朋友圈,倏然,在一个人的动态下停住,点进他的主页,“你最近有见傅景深吗?”

“没有,怎么了?”

好端端提他做什么,宋时微不明白。

【万物与我都是荒诞的静寂】,不起眼的一句话,放在朋友圈主页里,不刻意点进去根本看不见。

直觉告诉谢屿舟这不简单,他在搜索框里输入这句话,蹦出来后半句,【此时我想你】。

“没事,忽然想到他家老爷子病重。”

宋时微听林以棠聊过傅景深的家庭,叔叔伯伯多,他爸和他妈是联姻没有感情,他妈妈有一年突发急病去世,他爸迅速另娶。

不过,据林以棠所说,傅景深在几个叔叔伯伯里游刃有余,不显山不露水地获得了爷爷的喜欢。

这样凉薄的家庭,此刻利益横亘在面前,岂不是会抢破头。

左右和她无关。

宋时微没有刻意避开傅景深,她不觉得傅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