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死成的?遗憾。

“给你们?添麻烦了。”

霍峻听?得心里一紧,莫名?不是滋味。

“霍峻,你今天没其他事了?”

冷冰冰的?声音自头顶响起,霍峻很识相地站起来,为自己尊贵无双的?二哥让出王座,并且在识别到这?人心情并不美妙时,悠悠叹气道:“有事,怎么会没事呢,公司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

说完便拿起床边的西装外套,对着方时勉嘱咐,“好好养病,哥空了再来看你。”

病房的?门被关上。

偌大的房间里就只剩下方时勉和霍仲山两人。

霍仲山把文件随手放到病床旁的矮木柜上,俯身再次检查了方时勉输液的?手有没有肿胀,把刚才医生检查时掀开过的被子重新整理平整,这?才慢条斯理地坐下,拿过床头柜上的?温水,插了吸管递到方时勉唇边。

“你睡了三天,先喝点水,晚点进食。”

按理来说,应该是睡不了那么久的?,麻醉师这?三天来来回回看过好多遍。

如果不是仪器显示一切正?常,伤口?也在快速恢复,这?位经验丰富的?麻醉师真的?会以为自己遭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职业危机。

方时勉咬着吸管小口?小口?地慢慢喝,最开始喝还不觉得渴,温水滑过喉咙滋润过五脏之后才感觉到体内的?干涸,只是喝到一半,霍仲山就把吸管从?方时勉嘴里抽出来。

吸管里面?的?水滴了些出来,流到少年白皙的?下颚,又顺着脖颈滚落进南白的?病号服里不见踪影。

“歇会,别喝太急。”霍仲山很自然地拿纸巾给方时勉擦,从?柔软的?嘴唇到领口?,很细致,动作也很轻柔,似乎怕把他弄痛。

“已经,干净了。”方时勉有点痒,所以往后缩了一下。

霍仲山神态自若地收回手,将?纸丢进垃圾桶。

方时勉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看了霍仲山一眼又一眼,直到男人放下文件抬眸看他,方时勉立刻弯着眉眼,很小声地说,“我歇好了。”

吸管再次被送到嘴边,方时勉这?才的?吞咽速度比上次要?快些,直到把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吸干,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吸管,满足地轻哼一声。

霍仲山把杯子放到一边,也没再看文件,视线落在方时勉的?脸上,静静凝视片刻才风轻云淡地丢出一句话。

“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叫我名?字。”

方时勉明显地愣了一下。

男人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表情从?平淡悠然转变成那种带着一点严肃,很执着的?神情,问,“梦到了什?么?”

方时勉这?会其实不太能记清那些零零散散的?梦境,对于?霍仲山指出的?事实也无法辩驳,因为他确实梦到了霍仲山,于?是努力回想一会儿之后才慢慢说:“我好像在挖土,然后你就来了,还说……要?在我的?坟墓上修游乐场。”

霍仲山往后靠了一些,稍微调整坐姿,表情没什?么变化?,很冷静地问,“然后呢?”

方时勉小心翼翼观察着霍仲山的?表情,继续道:“然后你安慰我了,说,说绝对不会在上面?修游乐场……”

男人深邃的?眼睛凝视着表情不安的?少年,片刻后定?下结论,眼眸深处略带笑意,不紧不慢道:“撒谎。”

方时勉立刻闭上眼睛把头转到另外一边,不说话了。

霍仲山也不着急,视线落在少年放在被子外面?那只漂亮白皙的?手上面?,那指尖微微红润,蜷缩着,随着少年均匀的?呼吸而轻微起伏。

直到那只手慢吞吞地往被子里缩回去,霍仲山才从?容不迫地继续拿过床头的?文件来看,中途秘书还敲门进来送了几分新文件。

过了一会儿,方时勉忍不住了,又把头转回来,低声说:“霍哥,我还没请假。”

霍仲山抬头瞧他一眼,“怕没工作?”

方时勉赶紧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