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替霍爷监视过你,但我从来都?是如实禀报,这些年我本人也不存在其他越矩行为,你觉得?我告密是对你的背叛。”祝泽恶狠狠地看着霍仲山,眉眼之间的温润化成?尖锐的戾气。
“就算当年霍爷派的不是我跟着你,是其他人,都?会和我做出同样的选择!那个时候,我只能选择对一个人忠诚,我选择你,那我爸冒死从霍爷那得?到的情谊从此荡然无存,祝家?就彻底完了。”
霍仲山终于抬眼看向祝泽。
“而且,我离开之后,我的那个位置也会永远存在,接替我的人霍爷那里必定也早有人选,他会帮你隐瞒方?时勉的存在吗?霍爷要的是完美继承人,你的瑕疵都?会被他销毁,你要用你的一时兴起来换方?时勉的小命吗?”
祝泽双眼血红,强压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只盯着霍仲山,愤恨地问,“你这种人有真实的感情吗?你拦得?住你父亲吗?”
霍仲山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无动于衷,是一种堪称漠视般的平淡,他将手里的烟随手丢进脚下的垃圾桶里,平静看向祝泽,“说完了吗?”
祝泽心头生出一点悔意,刚才?被嫉妒和恨意冲昏头脑,有些话也不该说出口的。
“你什么时候退婚,我什么时候重新考虑与他的关系,现在的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谈论他。”说完,霍仲山悠然起身?,冷淡道:“我会留人在这里照顾他,你就不用操心了。”
霍仲山推开虚掩的大门直接离开,保镖进来提走电脑包,检查无误之后也跟随雇主离去。
外面的门没?有关,祝泽知?道肯定还守着霍仲山的人。
方?时勉还浑然不知?地昏睡着,脸颊被劣质粗糙的沙发印出红痕,脑袋不自觉地往下垂落,很温驯的模样,好像很容易就可以得?到。
此时此刻,他就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祝泽走到方?时勉面前,单膝跪在沙发上?,俯身?上?前,离他很近很近,近到耳边只有少年人平静绵长?的呼吸声。
他盯着方?时勉看了很久,那样极近距离的观看,骨头缝里都?在叫嚣着占有,用拥抱将他唤醒,在血泪交融中述说心意,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许久,祝泽低下头,目光虔诚地用额头在方?时勉耳边碰了一下。
他明白自己?的低劣下作,知?晓自己?的不择手段引人厌恶,也清楚这副温润外表下翻涌的恶念与不堪。
可他……
手机铃声倏然打?断发散的思绪,祝泽按成?静音,没?有接,只是在方?时勉身?边坐了一会儿,莫名笑了一下,低声道:“这么能睡。”
几分钟后祝泽正?打?算把方?时勉抱进卧室,霍仲山的保镖就如同幽灵一般出现,面无表情,“方?先生交给我们就好。”
祝泽气的眼前发黑,喉咙涌起一股腥甜。
保镖仔细替方?时勉脱了衣服盖好被子。
祝泽冷着脸跟在后面,待人走了之后才?打?量了一圈这简陋的卧室。
这时铃声再次响起,锲而不舍,再看一旁虎视眈眈的保镖,祝泽只能接起电话往外走。
他带来的两人还被保镖拦在楼道口,此刻正?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霍仲山留下来的几个人,按下电梯离开了。
方?时勉是被食物?的味道勾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睡眠时长?严重超标,方?时勉一直在做梦。
不是往常那种黑暗恐慌的梦,是那种很轻的美梦,是冬日下舞动的青草,透亮却不刺眼的光,是编织起来的树藤浸泡在浅浅的溪水里,黑色鳞片的鱼儿在缓缓摆尾,掀起涟漪。
方?时勉睁开眼时,以为自己?即将要做一个关于美食的好梦。
这个出租房没?有餐桌,方?时勉走出卧室时,两个黑衣壮汉正?半蹲在矮矮的茶几面前把打?包袋里的食物?一一摆放出来,那鼓起的肌肉线条和冷漠的表情,方?时勉合理推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