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没?有头发,所以脑袋上也抹的沐浴露,在浴室的时候,霍仲山不说还好,一说他干得?更起劲,看?得?男人脸上的笑就没?断过。
方时勉很好哄,答应下次让他舒服之后立刻就乖了,乖乖窝在霍仲山怀里,很温顺的样子,睡觉之前会睡眼朦胧地给霍仲山说:“哥哥晚安。”
月色很静,屋内的恒温系统将室内温度调节在最适合睡眠的温度。
半夜,霍仲山抱着方时勉的臂弯忽然空了,他睁开眼,一摸枕头,还是?温热的。
正想起床找人,腹部压着什么东西,温热的,稍微有点沉。
霍仲山打开床边的小灯,借着温暖的光线,看?清楚了少年脸上的凝固的泪痕。
被子和上衣都被撩开了,沉睡中的方时勉还在轻轻地抽噎着,他脸枕在那块被烫伤的皮肤上,随着男人的呼吸有规律的起伏。
方时勉的大脑保护机制会让他在极度悲伤时模糊痛苦来源,从而切断过度崩溃的情绪。
但他爱人的本能又会让他在深夜里延续白天的感受,无?知无?觉地哭泣,在梦中也会感到痛苦。
他对霍仲山的心痛,已经突破了这种保护自?我保护机制。
真挚的,近乎完美的爱。
霍仲山在一室寂静中无?声的闭了闭眼。
年少时那壶滚烫的热水带给他那难以愈合的伤痕,似乎在此?刻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难以言喻的疼痛。
痛极了,让他这样的人也想流泪。
也觉得?鼻酸。
他恍然,原来那些压抑岁月,不止有彻骨的恨,还有痛。
被人捧在手心里,原来会痛。
满腹怨恨心酸的人,可以横眉冷对所有不公苦楚,却听不得?一句突如其来的关心。
灯光很暗,男人眼眸低垂,安静地注视了一会儿熟睡中的少年,他的神情看?不清晰,只是?动?作非常温柔地把方时勉抱到身边,重新?枕进他的臂弯。
少年时他抬起头与?趴在楼道边的方时勉共同寻找的那颗星星,如今终于坠入他的怀里。
眼角残余的湿润被人很珍惜的亲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