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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国,都昌县。

孔融脸色铁青的站在书房里,脚边是散落一地的竹简,“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屋里的曹掾书吏低着头不说话,眼神却止不住的往离自己最近的竹简上瞟。

他们想知道这次的竹简上写了什么。

自从黄巾贼众围住都昌城,隔三差五就有竹简出现在官署门口。

最开始他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值守的小吏以为是哪个同僚落下的公务,想着依照字迹找到那个粗心大意的同僚,于是便捡起了竹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竹简不是同僚落下的公务,而是城外的黄巾贼在谩骂他们的国相大人。

值守的小吏吓的差点把竹简扔出去,但是事关城外的黄巾贼他又不敢不上报,于是哆哆嗦嗦层层上报转交给被谩骂的国相大人本人。

从最开始的哆哆嗦嗦到如今的习以为常,官署中的曹掾书吏适应的飞快。

最开始书简上骂他们国相大人自以为才华盖世远超天下豪俊,其实却是个只懂高谈阔论于政务半分不通的酸儒。

第二次又骂他身为国相却无力官制国中奸民污吏,因租赋上交稍迟便一日杀死五部督邮是滥杀无辜,任用官员好奇取异不顾实际选的都是轻佻不安分的人,一群人高谈教令盈溢官曹,塞进官署的都是和他一样只会夸夸其谈不会干实事的废物。

第三次骂他自诩胸怀大志不肯碌碌做一国相,甚至想以海岱为根基举兵耀武与天下诸侯争功,所谓礼贤下士都是装模作样,说北海国迟早毁在他手上。

第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