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突然想起有段时间,沈工臣每次见她,总会将她往怀里搂,他的大手一寸寸地在她身上摸索。
那时她还说他耍流氓,这会儿想来,他可能在量她尺寸。
只是,人家量尺寸用尺子,他却是用的手。
……
京城四月最美春光。
满城春花开放,空气里散发着春日的芬芳,就连风都是暖的。
大司马府陆家张灯结彩,今儿要风光嫁女。
和陆家亲近的各大世家,老早就来了,前院后院,到处热闹宣天。
江时的母亲更是拉着潘氏的手,满脸遗憾:“终究是有缘无分,这辈子没做成亲家,下辈子,你可一定要再生个女儿,留给我才行。”
潘氏哭笑不得。
她指着自已的肚子对江夫人道:“要不你也再生一个?说不定不用等下辈子,这辈子说不定就成了?”
江夫人老脸一红。
“我要是还能生还等你说?”
两人打趣了一会儿,潘氏便去忙了。
她如今月份也稳了,只要不碰着撞着,倒也无妨。
她在后院招待女宾,陆仲在前面招待男宾。
今日镇国公府沈家和大司马府陆家,京城最煊赫的两大世家联姻,整个京城官员出动,有的先去陆府,有的先去沈府。
两座府邸之间来回跑,最忙的就是那马车。
整个京城热闹非凡,老百姓也跟着去凑热闹。
潘氏便让人准备了不少金瓜子和糖果点心,见者有份;沈家那边也如此,人人都有礼物,一时之间,两家的亲事,变成了整座京城都热闹起来。
那架势,堪比过年。
作为主角的柳岁岁,天没亮就被春杳叫了起来、
沐浴、穿衣、梳头、敷面……
一通忙下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秦双喜一大早就来了,她今日一改之前的萎靡不振,精神倍儿足,柳岁岁正在化妆,她就坐在她身边,喋喋不休,一会儿说这个一会儿又说那个。
直到听到外面鞭炮声响起,有人进来说:“迎亲的人到了。”
秦双喜这才安静下来。
柳岁岁也跟着紧张起来,当时没注意到她的异样,直到喜娘进来,秦双喜一把将她抱住,柳岁岁这才发现,她早已红了眼眶。
她这一哭,柳岁岁也跟着想掉泪。
一旁喜娘忙阻止道:“别哭,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柳岁岁又硬生生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秦双喜却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哭还一边说:“你要是敢把我忘了,我会恨你一辈子!”
柳岁岁拿着帕子替她擦着眼泪。
“你傻呀,不是说好了,我就算嫁了人,医馆那边也是要去的,到时候咱俩不还是和现在一样,整日在一起么?”
秦双喜立马将眼泪一收。
“白哭了。”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
拜别父母双亲的时候,柳岁岁不敢抬头去看,只跟着司仪的高喊声,随着身旁的沈工臣,按部就班地来磕头谢恩。
后来听说,母亲还好,父亲却两眼通红,堂堂陆大司马,竟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眼泪糊了满脸。
从中堂出来,是沈工臣一路抱着她走的。
她今日穿的嫁衣是他送来的那一件,而母亲给她做的哪一件,她珍藏在箱子底,是嫁妆的一部分。
被沈工臣抱着一路往外走,周围都是起哄的人。
有人冲着沈工臣喊了一句。
“沈大人,您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哪有新娘子出门,新郎倌抱着往外去的?”
沈工臣嗓音郎朗,听着满是愉悦。
“你一棵老铁树你懂什么?”
用喜扇半遮面的柳岁岁,闻言差点没笑出来。
她听出刚才起哄那人是江时的哥哥江楚天。
江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