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被他哭得心头发慌。
她本就担忧,此刻更是被他哭得无法平静。
于是,深吸一口气,开了口:“你别哭,给我准备热水和帕子。”
“是是,小的这就去。”
七星一把擦掉脸上的泪,连忙走了出去。
待他出去后,柳岁岁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沈工臣的手腕,开始给他号脉。
她的手指一搭上他的脉搏,就感觉到脉象的凶险,剧烈而疾冲,她吓了一跳。
这是她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心里愈发慌乱起来。
她想起姬生给她的那本书,于是立马打开自已随身携带的药箱,从里面拿出那本书,急切地翻看起来。
而此刻,偷摸站在窗外的姬生看着这一幕,一脸欣慰。
不错不错,临危不乱,孺子可教。
柳岁岁本来是不抱希望的,但幸运的是,还真让她在书里找到了对症之法。
七星也端着热水进来,柳岁岁拿出自已的针灸包,打开之后,净了手,开始给沈工臣施针。
姬生看着她施针的手法,更是不由得点头称赞。
这小丫头当真是天赋异禀,她下针的穴位和速度,都十分的精准快速,下完针,她坐在一旁开药方。
开完药方,七星拿着出门去抓药,姬生匆匆忙忙过去,一把将他拽到角落里,取了方子仔细看了看。
“方子开得一般,不敢用药。”姬生指着其中的柴胡对七星道,“将这一味药改成麻黄,再添一味石膏。”
七星应了,抓着方子赶紧去抓药。
姬生又偷摸地看了柳岁岁一会儿,觉得她还行,便放心大胆地去睡了。
而此刻内室。
柳岁岁搬了张杌子来,安静地坐在床边,看着沈工臣。
十天未见,他瘦了些。
那张脸,愈发显得有棱有角。
大概是发热的原因,他双唇有些干,柳岁岁起身,弄了些温水来,她用干净的帕子沾了水在他唇上润了润。
干燥的唇色沾了水,显得红润了几分。
见他额角一直有汗,她便让人弄了热水来,她用热帕子轻轻地替他擦拭着,从脸上到脖颈,再到胸膛。???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心无旁骛,只盼着他赶紧退了热,赶紧好起来。
大约一盏茶左右,沈工臣开始退热。
原本潮红的脸色也恢复如常,虽然有些苍白,但到底是不热了。
柳岁岁取了银针,刚将其装好,汤药也送了进来。
七星端着汤药,看着她欲言又止。
柳岁岁正在净手,见他半天没动静,便扭头朝他看过去,见他捧着药碗还站着未动,便问:“怎么了?”
七星一脸为难。
“娘子有所不知,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这汤药……”
柳岁岁有些意外:“他不喝汤药?”
“不是不喝。”七星一脸痛苦,“主子若是清醒的时候,自然是二话不说就喝了;但一旦受伤昏迷,这汤药是怎么也喂不进去。”
他看了一眼柳岁岁,又接着道:“若非如此,这伤势也不会如此反复加重。”
柳岁岁看着正在昏迷中的沈工臣,又看向七星手里的汤药。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端了药碗来,轻声道:“我来吧。”
“太好了,娘子,您喂主子,主子定会喝的。”七星激动得泪盈满眶。
柳岁岁坐在床边的杌子上,一边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里的汤药一边对七星说:“叫北斗进来一下。”
“是。”七星立马出去,北斗进来了。
柳岁岁吩咐他:“将你主子轻轻扶起来,莫要扯到他伤口。”
北斗突然不敢动了。
他看着柳岁岁:“属下不敢!”
“我让你扶他一下,又没让你打他,你有何不敢?”柳岁岁有些恼。
“他是主子!”北斗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