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不到地板,戴着卫衣的兜帽,此时半趴在桌面低声对右侧的人急急说着什么;而后者只留给我一个侧面——穿着普通,戴着墨镜、口罩与鸭舌帽,浅金色的发丝从帽沿下年轻气盛地冒出踪迹。
他手边放了个如同狗仔专用一般的黑包,还做了一个疑似收放相机的动作。随即似乎匆匆往我的方向瞄了一眼。紧接着猫着腰,压低帽檐,从肢体语言上看好像对小矮人的所言所语并不认同。
至于最后一个人。
我面无表情地吸了一口甜滋滋的饮料,看着除了戴了副墨镜外丝毫没有乔装的西装杀手。
他一脸百无聊赖地坐在两个嘀嘀咕咕的神秘人对座,两腿交叠。绿色的变色龙在他手掌心里,一会儿变成向日葵,一会儿变成魔方,一会儿变成鸽子。
那在漆黑墨镜后的目光隐约投来。
我瞧见他似是笑了一下。然后摘下黑底橙圈的圆礼帽,将乖巧的鸽子塞进帽子里。
打个响指,鸽子消失。
男人专业地两手翻转礼帽,给观众大概只有我,旁边的人根本没注意他看干干净净的帽子内部。旋即丝滑且利落地单手按着帽子,重新戴起来。
哦……厉害。
我又喝了一口果汁。
野生的魔术师摊了摊手,拉开西服外套的平驳领,一只手伸进内衬一掏。完好无损的小鸽子唐突地矗立在他屈起的指间。
它懒洋洋地拍打翅膀,抖两下。才在人类轻抚羽毛的催促下展翅飞来,在我桌上停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