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怕真的惹恼了她。

听话地将人放开来。

得了自由的天元立马滚回自己的床上,她裹着被子,对着坐在对面的人怒目而视:“滚滚滚,赶紧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北斗没动。

他看着她问:“你是不是该礼尚往来?”

“没有!”

天元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不过是他送了她玉佩,她也要送点什么新年礼物给她。

但她没想过要送他什么。

毕竟前段时间,每次见面,两人都闹不愉快。

她气他还来不及,哪有心思给他买礼物?

“下次记得补上。”

“你想得美。”天元觉得他脸皮越来越厚了,“你怎么还主动张口问人要上了?”

“我脸皮厚无所谓。”北斗起身,打算离开。

天元:“……”

这话说得没半点毛病。

见他往院子里走,吓得天元一把拉住他,将他往窗户那儿推:“哪儿来哪儿去!”

北斗任由她推着走到窗户前。

窗户打开,他却不动了。

回头看着天元:“明日晚上,我再来找你。”

“不行!”天元吓死了,“你找我作甚?我和你没什么聊的!你一个沈家人,天天往大司马府跑什么?你当这儿是你家呢。”

“那你去找我!”北斗继续道,“明晚还是之前那个小院,我请你喝酒。”

“不去!”

“那我就来找你……”

“哎行行行我去总行吧?你这人真的好烦……”

北斗笑了笑,心满意足的走了。

他走后,天元忐忑了好一阵。

这人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来了,大司马府却半点动静也无,这不合理?

要知道她的大师兄,大司马陆仲的贴身暗卫,陆家暗卫大首领的本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

北斗进陆府的那一刻,陆仲就知道了。

当时他正陪着潘氏和柳岁岁在守岁,三人无事打叶子牌,柳岁岁正耍赖呢,暗卫首领天玺走进来,低声道:“沈功臣身边的北斗从南边屋脊进的府,一路去了天元的院子。”

陆仲闻言,好奇地挑了挑眉梢:“这半夜的,他去哪儿作甚?”

“要不属下去看看?”

“去吧,别让他欺负了……”陆仲话还没说完呢,一旁潘氏出了声,“去什么去?你没年轻过吗?小年轻半夜翻墙不是很正常?”

陆仲恍然:“夫人的意思……”

潘氏笑了笑,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两人眉来眼去,看得柳岁岁一脸莫名。

“你俩在说什么呢?”她问,“北斗来找天元,为何不走正门?大大方方的就是,他又不是第一次来,为何要从屋脊上走?”

潘氏乐:“你也是个傻的。”

“我哪儿傻了?”柳岁岁不依,“你俩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陆仲笑着问她:“你觉得天元如何?”

“挺好啊,我挺喜欢这小子的,干事麻利,嘴巴又甜,武功也不弱,就是比我还爱哭。”

“哈哈哈哈哈……”陆仲笑得开怀,“她从小就爱哭,这个没治。”

“不是吧?怪不得有点娘们唧唧的……”

潘氏也乐了:“她本来就是个娘们。”

“……啊?!”

柳岁岁被震惊到了。

她牌也不打了,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天元是个姑娘?娘,你没骗我吧?”

“她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你自己当真半点没察觉?”

“没啊,他平日机灵得跟只猴似的,又活泼得很,整日穿着一身侍卫服,我哪里知道她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