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转身往医馆去,北斗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追着他走,直到他人进了里面看不见了,这才收回视线上了马车离去。

回去的路上,路过花清巷,他突然让车夫停了下来。

北斗就这样坐在车里,眼睛闭着,什么也没说。

车夫搞不懂他的意思,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出声:“大统领莫不是想进去瞧瞧?”

北斗没说话。

车夫大着胆子继续道:“小的听说这花清巷里的小倌各个出挑……”

“走吧!”北斗突然出声,嗓音冷漠异常。

“是是是。”车夫忙赶着马车继续往前。

但心里却忍不住想,这大统领和四爷一般的年龄,都二十一二了,身边却连个女人都没有。

大家都在传他和那个叫天元的关系不一般。

府上有人亲眼见到大统领将人抱怀里……至于是不是抱怀里,他们也都是道听途说。

……

柳岁岁忙完回到陆家,陆仲已经回来了。

他一身竹青色细布长袍,坐在潘氏身边,正替她剪着手指甲。

柳岁岁倚在门口,见两人旁若无人的亲密无间,便轻轻咳了一声。

陆仲和潘氏同时抬头看她,随后又低头凑到一块,将她无视。

柳岁岁走进去,坐在二人面前,‘啧’了一声。

“叫我回来吃饭就是让我看你们秀恩爱?”

陆仲头也不抬:“自从你娘跟了我,她的手指甲脚指甲都是我亲自给剪,这都是平常事,哪是什么秀恩爱?你这丫头真是少见多怪。”

“哎呦呦陆大司马如此贴心,我娘可真是有福了。”柳岁岁双手托腮,身子靠在桌子上,嘻嘻哈哈地打趣着,完全没有继父和继女之间的隔阂感。

潘氏将手抬起来,看了一眼,觉得十分满意。

便吩咐站在门口的吉祥:“摆饭吧,都饿了。”

“是。”

吉祥离开,屋子里就剩她们三人。

潘氏和陆仲也坐到了饭桌前。

柳岁岁看着潘氏,觉得她今日精神有些萎靡不振,便关心地问:“娘,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潘氏说着看了一眼陆仲,接着快速收回视线,打了个哈欠,“总觉得有些犯困,本想今日找你江伯母打叶子牌,最后也没去成。”

陆仲一脸歉意地拉着她的手:“中午没睡会?”

“睡了,还是困。”她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柳岁岁也大了,见两人言语之间欲言又止的模样,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于是低着头偷摸地笑,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饭菜陆续送上来,陆仲先给潘氏盛了碗汤,又给柳岁岁盛了一碗。

汤是野菌鸽子汤,其他什么材料没加,只有菌子和鸽子熬成,十分鲜美。

柳岁岁一口接着一口,都喝了。

正想再来一碗,却见潘氏将那汤递到陆仲面前:“你喝吧,我喝不下。”

陆仲看她:“你不是最喜欢这个汤?”

“今日喝不下。”潘氏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青菜,“可能是前几日油腻的吃得太多,今日就喜欢吃些清淡的。”

柳岁岁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些青瓜放进她面前的碟子里。

见潘氏都吃了,她没多想。

可没想到,半夜,她睡得正香时,突然被春杳急吼吼的叫醒。

“娘子,夫人身体不适,你快过去看看。”

本还昏昏欲睡的柳岁岁,一听自己母亲身体不适,立马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随便套了一身衣服,让春杳拎着药箱,便跑出屋子,直奔月瑶院。

吉祥早已心急如焚的等在院子门口,见她过来了,立马迎上来。

“夫人睡到半夜,突然犯了恶心,本以为忍忍就好,可谁知竟吐了……”

柳岁岁没说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