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凛,还以为是自己和江时说话让他等太久,忙抬脚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说:“好了,走吧。”
沈工臣没说话,抬脚出了花厅。
江楚天看了弟弟江时一眼,朝他偷偷竖了个大拇指,随后抬脚追上沈工臣。
两人走在前面,柳岁岁和江时跟在后面。
柳岁岁一路上小嘴就没停过,一会儿鼓励江时考试时一定要好好考,一会儿又安慰他若是考不好也不要灰心,来年再战。
到了门口,临上车时,还不放心地叮嘱江时:“你可记得一定要用我给你买的砚台,有我的加持,你一定乘风破浪披荆斩棘所向披靡高中状元。”
江时颔首,满眼温柔:“好,我记得,定听你的。”
江楚天却乐得直笑:“小岁岁,你何时会了这么多成语?去了一趟京城,学识也涨了不少,不错不错,未来可期。”
被夸赞的柳岁岁,小尾巴也翘了起来。
“江大哥,我会的可多了,要不要给你背一首满江红……”
话还没说完呢,车厢里传来一道低沉不耐烦的嗓音:“你走不走?”
“……哦。”柳岁岁朝江楚天和江时摆了摆手,不舍的进了车厢。
马车动了。
柳岁岁坐在一旁,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男人,视线在他脸上扫了一圈,弱弱地问了一句:“四爷,我今天表现不好吗?你为何又在生气?”
末了又添了一句:“我还给你夹菜了。”
她不提夹菜还好,一提这事,沈工臣不由得冷笑一声。
“你说的夹菜,就是给我夹了一块鸡骨头?”
“我那是不小心……”
“不小心?”沈工臣冷笑,“你给你的江时哥哥夹菜时,怎么没见不小心?”
“……”
柳岁岁有些心虚。
她给江时夹菜是发自内心,给沈工臣却是随手敷衍。
给江时夹了个鸡腿,给沈工臣一块鸡骨头。
她也并非故意给他鸡骨头,偏那鸡骨头长得很像一块肉,放进他碗里时,她才发现那是块骨头。
而且他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沉默着将骨头放在一旁。
柳岁岁后来想弥补,却被他不动声色拒绝了。
见她不说话,沈工臣脸色沉了又沉,下颌线紧绷不由得紧绷几分,他开口:“柳岁岁,若是不愿,就别敷衍!”
说完这句话,他便靠在一旁闭目养神,一声疏离,摆明了不想再理她。
柳岁岁看着他,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自从来了苏城,好像之前一路上的和谐被打破,他脾气变得阴晴不定,说不理人便不理人,她也不愿低头,两人不是在吵就是在冷战。
想到明日就要离开苏城,想到她这一生恐怕再也不会回到自己的故乡。
心里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柳岁岁不由得落下泪来。
开始只是默默流泪,到了最后却止不住的哽咽,声音虽小,却被沈工臣听得清清楚楚。
他睁开双眼,朝她看了过去。
见她哭得两眼通红一脸委屈,不由得出声:“你哭什么?”
柳岁岁心里难受得很,听到他如此问,便不管不顾地呛了回去:“那你呢?自从来了苏城,你就对我没个好脸色,沈工臣,我招你惹你了?”
“……”
“没话说了是吧?”此刻的柳岁岁就像一支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一顿卷,“接下来还有那么长的路要走呢,若是到了婺城,你还是这般对我,那我便不装你的小妾了!”
对,就撂挑子不干。
管他是谁谁。
见她一下子理直气壮起来,沈工臣不由得气笑了。
“你倒先委屈上了,柳岁岁,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柳岁岁不服:“我怎么胡搅蛮缠了?我一向通情达理蕙质兰心聪明乖巧懂事可人……”
说着说着,自己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