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心里的那个人是他,心里就会好受一些,却没想到又是她自私地替他决定了。

纪澄头重脚轻地往山下走去,可是腿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娴雅、端庄的仪态,一屁股坐在石梯上,抱着腿将头埋到膝盖上,她一辈子掉过的眼泪都没有这两天多,她的眼睛疼得几乎快要瞎掉了,纪澄只惟愿自己真的瞎掉才好。

最好瞎了、聋了、死了才能再感觉不到痛。

纪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石梯上坐了多久,久到山下的磬园里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亮起,是厨上的仆妇开始起床了。

纪澄这才站起身来,往下走了两步,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半晌才想起,轻雪剑还在顶院。

那剑已经是她和沈彻之间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了,也是那把剑陪着她在她母亲坟前守了三年。纪澄回过身重新跑向顶院,才跑到门口就见沈彻坐在矮桌后的蒲垫上,身上的衣服和昨晚一模一样没有换过。

沈彻看见纪澄重新出现,只是扫了一眼就又重新垂下眼皮。

纪澄后知后觉地想着,沈彻也是一夜未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