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今又扭头看了叶祈安一眼,眉心微微一蹙,却暂时没有出声。
“舒琳情况怎么样啊?她怎么不住咱科室了?”许觅清对舒琳挺关注的,见难得有机会打听点?情况,控制不住地不停询问,“她不做手术的话是做化疗吗?结果还好吗?”
眼见着许觅清越说越多?,逐渐被勾起?烦躁,且愈演愈烈的叶祈安有些不耐抿了下唇,正要开口时就见一旁的封今突然道:“我还在这儿呢,聊患者的病情不合适吧。”
见许觅清懵逼地看过来,封今耸了耸肩道:“或许你们会有个保护患者隐私权的条例在?”
......
还真有。
许觅清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倏地闭上了嘴,心虚且抱歉地看向叶祈安。
叶祈安却没有看他,只是抬着眼定定地看着封今,幽深的眼底掠过说不清的情绪。
封今摆出了一副只是善意提醒的姿态,见把话题顺利错开后就继续道:“走吧,闻折已经催我好几次了。”
有了个台阶下,许觅清也识趣地立刻下了,连忙跑去按电梯。
见许觅清先走了,封今这才垂眸看向叶祈安。
叶祈安的眉眼在灯光的晕染下变得朦胧柔和?,瞳眸乌亮湿润,带着点?难以?深究的情绪,他就用这么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不声不响,但封今却发现自己很?难去移开目光。
心跳声渐乱,封今抿了下唇,试图另找个由头开启个轻松点?的话题,却见对面的叶祈安突然开了口。
封今听见他说了声“谢谢”。
封今愣了一下,眼睫轻微颤了颤,目光随之从相交的状态错开,等封今回过神来正要继续对上叶祈安的目光时,叶祈安就先一步移开了。
叶祈安也说不上怎的,在当下的状态非常畏惧且排斥和?封今对视,封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就像是一柄锋利的剑,似要刺破那层薄膜看见他隐藏起?来的负面情绪。
不太?愿意展露太?多?,叶祈安直接选择了回避,而封今也如叶祈安所?料,是个足够聪明且有分寸的人?。
既然封今能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且主动帮他避开许觅清的提问,现在也绝对不会那么没轻没重地再来问他。
或许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
叶祈安对封今这个人?产生难抑的好感。
要是所?有患者都能像封今这么好说话就好了。
事业批叶祈安轻而易举又习以?为?常地把思绪的落点?转回了工作?上,然后就被铺天盖地的工作?狠狠虐待了一遍。
有想法的文章还没开始写,只草草做了个框架,圣莱神外周刊的讨论稿还没修改,但第二天就要交稿了,有着条死?线在那儿逼着,叶祈安只得在椅子上硬坐了一晚上,踩着点?把稿子修改完了。
果?然。
哪怕是他,做事也是靠着临时起?意和?死?到?临头。
叶祈安忙得脚都沾不上地,老实说,光是临床工作?就已经把他压榨到?了极致了,再加上科研任务,叶祈安感觉不管是他还是原身,猝死?都是有迹可循的。
熬了一个大夜,叶祈安又敬业且不要命地去医院上班去了。
谢共秋坐在椅子上一边吹着枸杞茶上飘出的热气一边摇头晃脑地看着叶祈安,感慨道:“叶主任,您昨晚上又没睡呢?”
这么些日子下来,叶祈安已经和?谢共秋混得够熟了,闻言只是轻松玩笑道:“没有,这次是真不小心熬穿了。”
谢共秋颇为?忧愁地唉声叹气,然后熟门熟路地去够叶祈安的杯子,给叶祈安倒上了杯精神意义上的续命茶,道:“注意点?吧,熬夜可是慢性死?亡啊,折寿的哦。”
叶祈安接过后道了声谢,淡淡开口:“但是我长期熬夜损失的寿命已经靠长期熬夜补回来了。”
谢共秋:“......”
还能这么补的?
什?么歪理?
见叶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