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骆暄瞧上的,竟是长姐相似应如芬的那几分……

“够了。”骆大人拍桌开口。

应如芬没有再哭,场面静谧下来。

骆大人问了祝沉檀,这件事情果真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祝沉檀也是说了一番漂亮话,说她难当骆家夫人大任,只能“退位让贤”了。

祝吟鸾却觉得心中不安,也不知为何。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长姐之前总跟骆暄吵闹,为他去吃酒的事情哭泣不休,话里话外少不了埋怨,可在祝吟鸾听来,还能够感受到长姐对骆暄的爱意,如今她竟然没有丝毫留恋要和离了。

是因为得知应如芬的存在膈应难受,促使爱意灰飞烟灭,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祝吟鸾的余光,忍不住看向卫如琢接过婆子端上来的,放到她长姐手边的茶盏。

她的唇瓣翕动,又被抿紧,“……”

“既如此,那便和离吧,依照祝家所言,这件事情是我们骆家做得不好,委屈了儿媳妇,嫁妆全都退回去,我们骆家再额外补一些田地庄子给祝家,对外宣称是骆暄的错,绝不损了祝家,也……盼着两家和气交情勿要就此断绝。”

说是不损,怎么可能。

男女和离,遭受诟病最多的,还是女子。

但事已成定局,两人最后还是骆、祝两家族老的见证之下,签了和离书。

祝吟鸾看着骆家的人走了,她刚要问卫如琢要不要也走。

可卫如琢却先一步问她,“你怎么来了?”

这语气似乎并不希望她来。

第20章 绝不许逃离他的视线。

他不像是询问,更像是质问,质问她怎么来了。

可明明是家里的婆子去找了她来,她何曾想来,看到她的身边人对她的长姐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心里不难受吗?

祝吟鸾唇瓣微张,身子不适的感觉涌了上来,鼻尖又十分酸涩,话还没有说出来。

朱夫人身边的丫鬟急匆匆走出来,说祝大人让卫如琢过去呢。

卫如琢也没管她,径直离开了。

祝吟鸾看着男人渐行渐远,步履匆匆的背影,眼睫不受控制颤粟了许多下,视线渐渐变得朦胧,浑身脱力似的难受。

“小姐…”明芽上前扶住她。

骆家的人走了,前来见证的人走了,祝家的人也没管她。

方才还拥挤的厅堂,此刻变得无比肃穆空荡,祝吟鸾只觉得她被冰冷桎梏,浑身汗津津。

“小姐,我们要……”

“回去吧。”祝吟鸾收回视线,带着明芽默默离开。

回去的路上,在马车里,她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

分明是可以忍住的,前些时日也好了很多,如今也不知是怎么了。

或许是吃了那药的缘故,她怎么都忍不住了,眼泪自打掉下来,开了闸就忍不住。

她明明不想过来的,家里的人非要叫她去,到底是母亲的授意,还是姐姐故意的?是让她过去看到卫如琢为祝家,不,是为姐姐冲锋陷阵。

可也不知为何就是忍不住,她哭得前所未有的厉害

明芽本来就一直注意着祝吟鸾,尽管祝吟鸾忍了又忍,可在这寂静无声的巷子里,明芽还是听到了些许抽泣的声音。

她撩开车帘一看,见到马车角落里蜷缩成一小团的姑娘。

黑暗笼罩着她,她小小的脸垂着看不清楚神色,瘦削的肩膀时不时抖动,看得人心里一紧。

明芽连忙叫停马车,上去陪她,安抚她。

见到祝吟鸾满脸的泪痕,也忍不住跟着哭。

作为陪着祝吟鸾一路走过来的人,再没有人比明芽更清楚,她有多委屈和孤独了,这些年熬得很艰辛。

祝吟鸾哭得有些许崩溃,此刻回去,要是被下人瞧见了,指不定会传到庞氏的耳朵里,未免多事。

看着她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