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吟鸾觉得她和沈景湛之间黏黏糊糊,根本就不好对峙说话,她再次厉声告诫沈景湛,“你放我下来!”

罕见她凶成这个样子,虽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但十分稀奇。

让祝吟鸾意外的是,沈景湛这一次放开她了。

他捡起地上掉的鹅绒锦绣软垫塞在她要做的圆凳之上。

男人倾身弯腰下去的时候,祝吟鸾还可以看到她打他的掌印。

沈景湛的肤色冷白,巴掌印没有上药,发酵到了最厉害的时候,此刻比方才看起来还要骇人一些,可他浑然不在意,除此之外,祝吟鸾也看到他薄唇边沿的血迹。

“狼狈”的样子似乎也没有比她好到哪里去,甚至比她还要严重。

可沈景湛历来是个泰山崩于前不改颜色的性子,这点“打击”对他而言算得了什么?

而且,祝吟鸾发现他似乎......不仅没有因为她的巴掌而恼怒,反而很愉悦和兴奋。

她没有把他给打生气,亦或者打恼怒,把他给打爽了吗?

否则他的薄唇边为何会隐隐约约泛着笑意。

是的,笑意,祝吟鸾很清楚她根本就没有看错。

沈景湛就是在笑。

真是个疯子!只是她从前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疯。

他还笑着跟她说,与她提议,让她用鞭子和铁链,长剑,抽他打他杀他,他不是疯了吗?

“我不想对鸾儿用.强,只是有些时日没有见你,很想你念你,所以想要同你亲近,可你今日一直对我冷待,我同你说话,你也是爱答不理。”

“一时难以控制心绪是因为生气,我不喜欢你帮我张罗什么所谓的妾室通房,除你之外我不要旁人。”他跟她说。

他说话一向是直接的,即便是撕开了温润如玉,清朗无害的面皮,此时此刻的沈景湛也直来直往的,直接到叫她哑然无声。

祝吟鸾听着他的话着实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因为他的话看似寻常,却让人无端觉得害怕,尤其是沈景湛对着她笑的时候。

他的眸色深沉幽幽,看似散漫却仿佛掌控一切,他也的确是掌控一切。

“你质问我卫家和祝家的事情,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

他居然跟她说,他没有做错?

祝吟鸾脸上的难言神色越来越明显,他单手撑着头颅,动作慵懒,他看着她,欣赏她的神色,接着道,

“鸾儿忘记了,你从?*? 前教过我,若要得到什么,需得付以衡心与毅力,我谋算多年,怎么不算是付以衡心和毅力,你看我多听你的话。”

祝吟鸾唇瓣翕动,“我......我何时与你说过这些?”

她不认识他,根本没有什么印象,“你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你没有忘,但谁知道是不是你胡说八道?反正你惯会骗人。”

“日后鸾儿若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便知道我有没有在骗你了。”他噙着淡淡的笑。

“祝家待你轻薄,卫家待你苛刻,今日的下场都是两家咎由自取,也不能够全算到我的头上吧。”

他说得这么好听,可姣惠还有方种月,还有孩子呢?

祝吟鸾正要质问,沈景湛却已经看穿她内心的想法,与她解释道,“你身边陪嫁的小丫鬟不够用,我便调用一个得力的死士放到你身边,除却监视之外,也是保护你的周全。”

他究竟是怎么大言不惭说出监视两个字的?

“我让方种月去到卫家,让她在你耳边说那些,不过就是想给你透透信,洞悉洞悉侯府的内情,毕竟你终究是要嫁过来的。”

什么叫做她终究是要嫁过来的,“分明是你诓我嫁你!”

“是吗?”沈景湛挑眉。

“卫如琢贪得无厌,祝沉檀拜高踩低,我不过是让你看清这两人而已,祝家所做的事情是顺势而为,我并没有插手,让祝大人带着祝沉檀去卫家,也没有让卫如琢休弃你。”

“鸾儿想说是因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