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磕磕绊绊转换话题，却再次被陆予深扭转了回来。

他眼眸深邃，像是一潭看不透的湖水。

谢清然不明白，陆予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向她表白。

她知道，陆予深对她的感情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纯粹，现在甚至带了些占有。

“予深，给我点接受的时间好吗？”

她承认，她对陆予深的情感也有所改变，从陆予深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给他解决问题，对她独一份的温柔，以及拿出前十年的存款带她走出阴霾开始，她就无法正视她对陆予深的感情。

但现在，她却生出逃避。

她很难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陆予深点点头，落寞离去。

不知何时，谢清然身后响起霍宴宸的声音，带了些雀跃欣喜。

“清然，你拒绝他是因为我吗？我就知道你不会对我那么狠心的。”

他强撑着站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谢清然没接话，只是说起宋染染。

“这次我不会放过宋染染。”

以前宋染染无论犯什么错，霍宴宸都会保下她，那时候她会因为霍宴宸妥协，但现在她连霍宴宸都不在乎了，就再也不会为了霍宴宸妥协。

没想到霍宴宸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后附和谢清然道：“都听你的，需要我的话只管和我说。”

18

谢清然眼神复杂看了眼他，转身朝外走去。

以前不论谢清然要干什么，霍宴宸都会毅然决然支持她。

但后来，一切都变了，现在谢清然也不稀罕他的支持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谢清然一面照顾霍宴宸，一面处理宋染染。

她收集了以前宋染染做的事的证据，将她所有的罪名都罗列了出来，随后一股脑儿送到了法官那里。

见到宋染染那天是谢清然的生日，霍宴宸早晨给她发来消息，说给她准备了礼物。

谢清然只瞥了一眼，没回复。

同时，陆予深给她发了条生日快乐，生日礼物是新的实验报告和数据，足以让谢清然在研究院树立威信。

陆予深和别人不一样，他从来不弄虚的。

但少女时代的谢清然却偏偏喜欢浪漫情节，于是被霍宴宸骗得死去活来，却不知道，最好的一直在身边。

法庭上，宋染染据理力争，将所有的罪名通通驳回。

她求助看向霍宴宸，说出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愤的话。

“霍宴宸，我又怀孕了，你确定要帮着别人对付我吗？”

一时间，现场静寂无声。

连同谢清然，也被这句话吸引去了目光。

霍宴宸胸腔剧烈起伏着，有什么轰然倒塌。

他愣愣看向谢清然，缓慢摇头，用嘴型向她解释。

他和谢清然发了三年誓，说不会碰别的人，说会陪着她走出童年阴影。

也是他，和别人睡了三年，甚至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

谢清然心无波澜转过了头，看向法官。

在这个国家，有律法要求，凡是有孕者需得到孕期结束才能再次行刑。

无可奈何，宋染染被放了出去，但却被剥夺了政治自由。

霍宴宸回到医院后，一直给谢清然发消息解释，但消息都石沉大海，无一回复。

直到傍晚，谢清然才姗姗来迟，她给霍宴宸安排了三个专业的护工，甚至付了费用。

霍宴宸看着谢清然给护工安排工作，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两人都心知肚明。

如果开口，不过也是说那些无关痛痒的话。

安排好了工作，谢清然刚想离开就被霍宴宸叫住。

“清然，虽然你肯定不想听，但是我和她真的做了安全措施。”

他也不知道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但那时他一心沉在宋染染身上，无心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