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种年纪的少年,才会为一句情话辗转反侧,才会为第一次亲吻红脸,才会在第一次争执时落泪。

往后经年,他们一起去体会恋爱中的酸甜苦辣,会笑会哭,患得患失,逐渐成长。

而不是像现在。

某一次毫无理由的怦然心动,顺着情窦初开的懵懂,在一次又一次天马行空的想象中,重新塑造出一个完美的他。

太子和她心中的那个他,根本就是两个人。

也许,有一日她终会知道,自己选错了。

可现实,不会给她留退路。

“阿瑶,那你现在还喜欢太子吗?”

苏珍瑶眼里有光,闪了闪。

“喜欢,殿下是我最尊敬,最敬仰的人。”

“可我,不喜欢他昨日的样子。”

“他应该是陆姐姐口中那样的人,温柔,体贴,还有一点儿霸道。”

呵,她爱上了自己想象中的太子,或者说是面对陆宛宁时的太子。

罢了,许灼华心里叹出一口气。

只要苏家不倒,苏珍瑶不作,祁赫苍就不会太过为难她。

一辈子浑浑噩噩,也不总是坏事。

“如棠,”许灼华吩咐,“取一瓶凝花露过来。”

如棠将药送过来,顺便禀报说刘玉已经过来了,在偏殿等着给她汇报宫宴的事。

她从如棠手里接过,递给了苏珍瑶,“晚上让侍女给你上药,就没那么疼了。”

苏珍瑶的脸又红了几分,“多谢姐姐,那我先回去了。”

“姐姐,”苏珍瑶起身要走,走到一半又回头,“您能不能告诉殿下,以后不要在晚上来找我了。”

许灼华愣住。

这种事,她如何好掺和。

“若有机会,我会向太子提的,阿瑶,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忙过这阵,再去找你。”

“好。”

许灼华换了一身衣裳,带着如兰去偏殿见刘玉。

“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刘总管请起,赐座。”许灼华唇边带着浅浅笑意,看起来很是亲和。

刘玉是东宫的老人,当年太子十二岁受赐东宫,皇后便将他派过来任总管。

他只忠于两个人,皇后和太子。

他在陆宛宁手下也待过好几年,对于陆宛宁的处事手段,打心里是瞧不上的。

太过小家子气,也太过优柔寡断,奈何太子护着,他也只能尽力找补,维持着东宫的运转。

此刻,他谢完恩坐在独凳上,余光打量着许灼华。

虽然许灼华年轻,说话做事也温和有礼,但端坐上位,却已经有了正宫之主的气势。

刘玉在宫里浸淫多年,自认眼光毒辣,因此不敢小瞧许灼华,挺腰塌背,恭恭敬敬地坐着。

“刘总管,宫宴还有三日就要举办了,这次和以前一样,还是选在畅春园,内务府操办过好几次,想必已经非常熟悉。”

“其中具体的流程我就不问了,你等会儿回去拟个单子,只需要将宫宴的注意事项列清楚就行。”

刘玉开口问道:“娘娘所指的注意事项,是指?”

“什么事绝不能做,什么事必须做,这就是你要好好思量的地方,务必要周全,一条都不能少。”

刘玉对许灼华的要求很意外,却又不得不心生佩服。

还有不到三日,若是全部细节重新盘一次,根本来不及。

但抓大放小,把最紧要的事情做好,就出不了大乱子。

“是,奴才明白,晚膳之前便将娘娘要的东西送过来。”

许灼华笑笑:“那就有劳刘总管了。”

刘玉接着将宫宴准备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又递了一份名册上去,是内务府和东宫负责此次宫宴的主要人员。

许灼华粗略看了看,合上册子,“我对后宫不熟,再者,咱们也管不到内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