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面色一凛,关切道:“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何不派人入京说一声。”

祁雍勾起唇角,并不在意,“陛下日理万机,这种小事何必相扰。”

“至于容月的出身,她不过一介孤女,家中遇难,无依无靠,并不值得说道。”

昭阳抬头,目光从诸位臣子面上扫过。

“虽是孤女,但心怀侠义,救你一命,一个侧妃之位还是担得起的。”

此番安排,众人皆以为尚可。

荣亲王早已过了议亲的年纪,王府迟迟未有女眷,实在不成样子。

如今好歹有个侧妃,民间的流言也可消停些了。

祁雍冷笑一声,站起身来。

“若只是侧妃,臣弟直接派人知会一声即可,何需陛下亲自下旨。”

昭阳眉头微皱,“你乃荣亲王,出身尊贵,若非名门世家之女,如何配得上你。”

“容月虽救你有功,但出身卑微,朕绝不会同意封她为正妃。”

祁雍面色一沉,没当面反驳,却自斟自饮,没等宴席结束便拂袖而去。

场上这一幕,当天夜里便在京城传遍了。

亲王府,挽月阁。

女子对镜梳妆,满头青丝垂落,露出瓷白莹润的肌肤。

“姑娘早些睡吧,王爷入宫赴宴,怕是不会过来了。”

容月微微一笑,略带担忧道:“今日王爷在宫中和陛下起了争执,他心中定然不舒畅。”

“万一他想寻我说会儿话,我若歇下,岂不是让他扑空。”

婢女瞥了一眼窗外,一角青色衣袖垂在窗前。

她上前道:“姑娘待王爷,总是豁出一片真心去的,可奴婢却为姑娘担心。”

“姑娘如今无处可去,身后又没有倚仗,若再沦为妾室,到时候王府有了正妃,岂不是任由王妃拿捏。”

容月打断她,语气严肃,“阿碧,我早说过,我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同王爷在一起就够了。”

“陛下虽高坐皇位,却也是女子,想必明白我的难处,能赏我侧妃之位,我已知足。”

“这些话,以后就别在我面前说了,更不能在王爷面前嚼舌根。”

“否则,别怪我不顾情谊,赶你出去。”

阿碧脸色突变。

“姑娘,当初容家遭难,是奴婢护着您逃出来的,您怎能为了外人,赶奴婢走呢。”

容月面露不忍,扶她起来,“是我不好,我也是一时气急才口不择言。”

“王爷不是外人,他是我放在心底的人。”

“阿碧,我心里已经够苦了,你就别像旁人一样,再来捅我的心窝子,好不好。”

门外传来脚步声,容月立即拿起锦帕擦泪。

再抬头,又是平日温柔娴静的模样。

“阿碧,王爷回来了,去倒杯热茶。”

阿碧退下,只留下他们二人在屋里。

见祁雍神色不豫,容月坐到她身边,柔声道:“王爷奔波整日,许是累了,妾给你揉揉。”

她扶着祁雍躺在软榻上,芊芊细指在他额头轻按。

刚才的对话,祁雍在窗外都听到了。

他握住她容月手,放在唇下,低语道:“月儿,我今日入宫,求皇姐许你正妃之位,她没同意。”

“妾早听说了,没什么的,妾不在意。”

“可我在意。”

祁雍叹过一口气,“你是我此生挚爱,若让你沦为妾室,我如何对得起你的一片真心。”

容月俯下身,将头枕在祁雍肩上。

“妾知道王爷的心意,就够了。陛下虽是王爷的嫡亲皇姐,可毕竟你幼时就没在她身边,姐弟之间的情分疏远些也属正常。”

祁雍阖上眼,“若是母后在京中,此事也不会这么麻烦了,母后最疼我,这种小事,她若开口,皇姐必定不会反驳。”

过完年节,太后便和宜仁郡主一起去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