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豫王昨日出城,明明说了当日会回来的。

可城门守将等到现在,没把豫王等来,反而等来了凤熙公主和镇北军。

“咱们会不会稀里糊涂犯了事啊?”

“王爷会不会已经被......”

“闭嘴。”守将满身怒气。

“那就是,真的丢下咱们跑了。”

不知谁冒出这句话。

“王爷绝不会跑......”守将已经堵不住旁人的嘴了。

“那就是死了?”

“胡说!”

“管他是不是,有镇北军在,咱们跟着他们,总不会错。”

一旦有人倒戈,原本犹豫不决的人,纷纷找到方向。

豫王的亲兵抵挡不住,城门终于打开。

祁凤熙一马当先,高声喊道:“西大营众将士听令,豫王弑君篡位,罪不容诛,但凡追随者,就地格杀。”

“弃暗投明者,既往不咎,随本宫前往皇宫救驾,论功行赏。”

祁凤熙曾随先帝和太子去军营巡视,西大营的将士并非人人都认识她,却有人记得她的声音。

“是公主,是公主回来了。”

“杀啊,豫王逆贼,格杀勿论。”

城墙上,溅起道道鲜血。

城下积雪,很快被染成红色。

燕明带头冲进京城,手起刀落,丝毫不含糊。

这一刻,祁凤熙仿佛重新认识了鲜衣怒马这个词语。

城门处的骚动,早已传进内城。

祁凤熙没费多少力气,就顺利入宫。

直到见到镇北军,太子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豫王不仅将皇后和太子围困在皇城内,还将满朝文武的家眷也扣留起来。

但凡有臣子不服,立刻就地斩杀。

谁都没想到,曾经闷声不响的豫王,一出手就是绝杀。

叛乱已平,新帝登基,既要追讨逆贼,也要论功行赏。

燕明入京救驾,立下头功,封为二品护国大将军。

彼时,已近年末。

祁凤熙在宫中与燕明相遇。

“末将参见长公主。”

半晌,都没有声音传来。

燕明微躬着身子,听到头顶传来轻笑声。

抬眼,便撞入祁凤熙的笑靥中,原本平静的心被搅成一池春水,落英缤纷。

祁凤熙:“燕明,咱们算得上生死之交,你怎的还这般讲礼。”

“不敢在长公主面前造次。”

祁凤熙叹过一口气,半是调笑半是无奈,“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在我面前端着,也不觉得无趣么。”

燕明心头一跳,正想开口,便听她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凤熙,你可安好?”

祁凤熙眼眸微暗,转身面向来人。

赵怀序在这次谋反案中,虽保下性命,却因抵死不从受了伤。

此时,他手臂还缠着绷带。

“赵大人。”

他现在已入中书省做参事,虽只是八品小官,可中书省直达天听,他年轻有为,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赵怀序的品性和才华,祁凤熙从不怀疑。

如今,他已在上书房为皇子授课,将来升任太傅一职也未可知。

他只是,在私事上分不太清。

他走到祁凤熙跟前,手抬起来,又放下,道:“凤熙,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