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便宜太后还是大长公主送上去的呢,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见皇帝开口,太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绷着脸离开了。

如棠心有余悸扶着许灼华起来,低声道:“娘娘若是惹恼了太后,往后岂不是更难了。”

许灼华沉声道:“她不喜欢我,又不是因为今日,我若一味顺从,她只会越发贬低我。”

“我又岂是她可随意辱没的,祖母若知道,还不知要气成什么样。”

其实,太后的心理,许灼华也能琢磨出几分。

她自然知道自己太后的位置,是靠着儿子得来的,也离不开大长公主推波助澜。

她如今是最尊贵的女人,可依旧不能越得过满朝都敬重的大长公主,她心有不甘,又无能为力。

再加上皇后出身名门,也瞧不上她,她就更不平衡了。

所以,她才这么着急想要扶植母族,想要将陆家的女子扶到太子妃的位置上去。

可她忘了,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想要旁人的尊重,除了不可选择的出身,还得靠自己的本事。

否则那些阿谀奉承和假意跪舔,也不过是图个乐子,说不定哪日就会变成落井下石的中伤。

“参见太子妃。”过来行礼的是太后身边嬷嬷。

“奴婢传太后口谕,请太子妃接旨。”

许灼华收回思绪,福身下去。

“太子妃初入东宫,年纪尚轻,心思浮躁,恐不能安心伺候太子。哀家特赐静心咒一卷,望太子妃日日诵读抄写,七日后将经文送往寿安宫。”

嬷嬷示意婢女将托盘递给如棠,对许灼华说道:“这是太后赏赐的黄纸,娘娘务必要写完,亲自送到寿安宫来。”

许灼华往婢女手上的托盘看了一眼。

厚厚一叠黄纸,至少有上百张。

“是,请太后放心,我一定按时去寿安宫复命。”

嬷嬷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才带着婢女离开。

此刻,太后靠在软垫上,两个婢女一个给她揉肩,一个给她捶腿。

听到嬷嬷的回复,惊讶道:“当真一点儿不满都没有?”

她给的黄纸可不少呢,一天若没三个时辰,七日内绝不可能交得上来。

“太子妃是宜仁郡主的女儿,宜仁郡主在京城被养得多娇贵啊,她的女儿又岂是吃得了苦的。太后且等着吧,她如今云淡风轻,只不过还没吃过这种苦头,心里没当回事,等她真下笔开始写,就知道后悔了。”

太后冷笑,“当着众人的面落哀家的脸面,让她抄点经书已经算是开恩了,若非皇帝劝着,哀家岂会罢休。”

嬷嬷递了一杯热茶送到太后手上,“太后别忘了,东宫还有陆侧妃在呢,太子妃入东宫以后,太子待陆侧妃越发好了,只要她能诞下子嗣,太子妃在东宫,就真是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了,皇后也会舍弃她的。”

说起太子的子嗣,太后心里就难受。

太子今年二十二了,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子,早就儿女成群,偏东宫静悄悄的,一点儿孩子的影儿都没有。

“咱们这次带回来的那个神医,你赶紧安排着,让他去东宫给陆宛宁看看。她之前救太子伤了身体,虽说求子艰难,但毕竟已经养了好几年,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呢。”

“是,奴婢立刻去安排。”

“太后,陆侧妃的身体终归是个未知数,您还得先筹谋,想办法将陆家的女子送到殿下身边去。”

太后点头,若有深思。

陆家女子倒是有合适的人选,但陆宛宁在东宫,太子顾及她的想法,一直都很排斥陆家女子。

难道,只有将宝押在那人身上了吗?

太后烦躁地摆摆手,“先让神医去看看吧,这件事哀家自有打算。”

许灼华从宫里回来,便一头扎进书房,开始抄书。

如棠翻着厚厚一叠黄纸,心里又气又心疼。

“娘娘,您这双手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