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一大早的......
合欢苑。
喜雨走进内室的时候,发现陆宛宁坐在窗下的贵妃榻上。
她往里探了探头,见锦被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上。
“娘娘,您昨晚一宿没睡么?”她走到陆宛宁身边,看到她满脸憔悴的模样,便已知道答案。
散雪正领着婢子打水进来,听到喜雨的话,赶紧将人挡了出去,自己端着热水进来。
“娘娘这是何必,伤心难受最后伤的是自己,倒让想看笑话的人得意了。”
散雪取了一张热帕子,仔细替陆宛宁擦着眼下的乌青。
陆宛宁依旧保持着半靠的姿势,勉强扯出一个笑意,道:“殿下娶太子妃,这是迟早的事,我心里早就接受了。”
“要怪,只怪我自己命不好,没从高门世家的主母肚子里爬出来。殿下对我一片真心,我都是知道的,他已是迫不得已,我如何会怪他。”
陆宛宁伸出手指,擦掉挂在眼角的泪,“我只是心疼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还要共处一室,只怕他也一夜难眠。”
“他睡不着,我又如何能安然入睡。”
散雪站在她身后,替她梳着头发,眼神往窗外看去。
“娘娘莫急,昨儿晚我让红缨去衔月殿外头守着的,就怕那边闹出什么事来,等她回来,一问便知。”
陆宛宁拍拍她的手,“你倒是思虑周全,殿下行事向来自我,就怕他夜里丢下太子妃独守空房,这事儿若是传到宫里,皇后娘娘还不知要怎么斥责他呢。”
喜雨往外张望了几次,搭话道:“难不成真出事了?殿下和太子妃一早就要出发去宫里谢恩,按时辰也该走了,怎么红缨还没回来。”
说起这件事,陆宛宁心底动了动,“散雪,你去看看,别真出了岔子,太子妃才进东宫,摸不准殿下的心思,若是起了冲突,就不好了。她年纪小,脸皮儿薄,万一失了分寸,只怕让底下人笑话。”
散雪不情愿地挪着步子,“娘娘最是好心肠,您这么为她着想,她还未必领情。”
陆宛宁大度道:“以后都是伺候殿下的人,姐妹相称,只要殿下好,其余的都不重要。”
“是,奴婢这就去。”
散雪转身往门口走,才踏出一只脚,就看到红缨急匆匆赶回来。
“你怎么回事,一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娘娘都等半天了也没见你人影。”
她逮着红缨,狠狠掐了一把,却发现她身上湿了一块。
“你个小蹄子,定是跑到哪儿躲懒去了,你且等着,等应付完娘娘,我再来收拾你。”
红缨缩着肩膀,一个字都不敢顶撞,跟在她身后进了屋。
“娘娘,红缨回来了。”
陆宛宁手里捧着一杯茶水,漱了口,一边擦嘴一边说,“快找个凳子坐下,昨晚在那边守了一夜,定然累了。”
红缨低着头,不敢让陆宛宁看到自己的红眼眶,回道:“多谢娘娘体恤,奴婢站着回话就好。”
喜雨忙着开口,“衔月殿那边是不是出事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陆宛宁抬了手止住她,问起另一个问题,“今早喜嬷嬷要去收褥单,可还顺利?”
她垂下眼帘,暗自打量着喜雨,期望从她脸上看出想听的答案。
红缨怔了一会儿,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散雪嗤笑一声,“娘娘,说不定太子妃真如外面传言那般,脑子不好使,只怕是不会伺候殿下的。”
“散雪,”陆宛宁绷着脸瞥了一眼散雪,“不可对太子妃不敬。”
“是,”散雪笑着应了声。然后转头问红缨,“你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红缨见陆宛宁脸上挂着笑,心里的忐忑少了些,如实说来。
“昨晚殿下进了衔月殿,奴婢就一直在外面守着。夜里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也没听见有人叫热水。”
陆宛宁脸上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