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自己遗漏了哪处,要是影响接下来的大典,自己只怕性命不保。

孙舟躬身拱手,神色谦卑,“还请大师指点一二,孙某感激不尽。”

尽玄虚扶他起来,“罢了,孙大人一心为君,一心为大乾,既然此事事关殿下和国运,贫僧愿受这天谴,也要提醒孙大人。”

说罢,他抬手指向东南方向,“孙大人可瞧见那颗天府星。”

孙舟凝神看去,“天府星乃南斗主星,取卦为坤,司任脉,主守成,乃中宫之星。”

“天府星红光乍现,映射紫微星方向。”

听罢,孙舟凝神细看,果见天府星隐隐闪烁,周边星云密布,似带红光。

孙舟倒吸一口气,恍然大悟,当即作揖谢道:“多谢大师相告,这天府星隐有坠落之势,恐连累紫微星势弱,我这就进宫禀明皇后娘娘。”

“孙大人且慢。”

尽玄开口留住他,“三日后殿下登基,中宫便要易主,贫僧斗胆多言一句,这星象未必指向皇后,也许是将来坐上后位之人。”

孙舟点点头,“大师所言极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御书房。

祁赫苍端身坐在书桌前,手里的笔已经悬停许久。

“以你的意思,中宫之位尚需空留,待星象转移,才可封后?”

他突然将笔扔在桌上,语气平平,却已透出内心不满。

孙舟即刻跪在地上,俯身道:“回禀殿下,此乃星象预示,红光主灾祸,若中宫有主,这灾祸尚不知是影响殿下,亦或主位自己,亦或......大乾国运,还请殿下三思。”

不悦归不悦,对于钦天监的意见,历代皇帝都很重视。

“那依你所见,可有解?”

“此乃天命,唯有顺应,不可强扭。”

“天命?”祁赫苍冷笑一声。

细思之下,又不敢冒险。

许灼华怀着身孕,若是自己强行冲撞封后,对胎儿有损,就得不偿失了。

“行吧,”他摆摆手,“你先退下。”

孙舟也不知太子是听了还是没听,但话已带到,职责已尽,若是太子一意孤行,出了岔子就和他无关了。

书房清静下来,祁赫苍几次提笔,都只觉心烦意乱。

......

因太子妃有孕,皇后特意免了她入宫守灵。

许灼华派了张承礼进宫,代自己行事。

这差事着实辛苦,就连一向最遵纪守礼的张承礼回到东宫,都难免叫一句苦。

“幸好娘娘没去,从早跪到晚,娘娘的身子定然受不住。”

许灼华看向她,关切道:“连累你替我受罪了。”

她示意如兰将药浴的药包端上来,“睡前泡一泡,解乏舒缓,明日方能轻松些。”

“多谢娘娘关心。”

“妾身今日回来,正好在宫门遇到姚庶妃。皇后宫里的人亲自送她出来的,想必她已经推辞了神女的称号,还算明事理。”

许灼华:“欲戴其冠,必受其重。德不配位,就算坐上去也难受。”

“姚庶妃心性通透,只需旁人点拨一二就能明白,皇后看重她也是应该的。”

张承礼对太子妃的反应很是意外,也很满意。

在她眼里,太子妃端庄贤惠,大度和善。

眼下,就算出了这档子事,她也从未出言不满,甚至还对姚庶妃出口相赞。

这样的女子做大乾的皇后,实乃一大幸事。

张承礼离开以后,许灼华也准备洗漱安置了。

刚躺下床,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娘娘,”如棠匆忙走进来,未及行礼,便开口道:“苏侧妃让奴婢给娘娘传话。”

“今日苏夫人与钦天监监正的夫人见面,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殿下继位后,短期内不会立后。”

许灼华撑肘坐起来,神色严肃,“这话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