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顺便......”明鸢用手势比了一个咔嚓的姿势。

许灼华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摇头。

陆虞这一路走得太顺,先救公主,再救皇帝,他要真这么有能力,也不至于连最简单的美人计也没能逃得掉。

他背后,定然有人指点,就是不知那人到底想做什么。

陆虞要死,但不是现在,既然他回来了,那就顺手一用探探他背后之人的虚实。

......

寿安宫内,气氛已然降至冰点。

“贱人,贱人!”太后一挥手,茶桌上刚沏的热茶顿时打翻在地,泼出一地水痕。

桂嬷嬷抽出锦帕,替太后将手上沾染的茶水擦掉,安慰道:“太后息怒,您晨起时咳了好一阵,将才松快了些,可动不得怒。”

低头一看,太后的后背都被烫红了,桂嬷嬷赶紧回身去隔间柜子里找药膏。

太后喘着粗气,哪还顾得上这些,狠狠骂道:

“她当初在哀家面前求情,求哀家将她送入寺中修行,以避开命中劫数。”

“哀家帮了她,她却想着恩将仇报,不知满足,简直是狼心狗肺,卑劣至极!”

太后的话当然只说了一半。

论家世样貌品性,姚楚也算是同辈里出挑的。

那个时候,陆宛宁才入东宫,独得太子宠爱。

太后只将姚楚当做备胎,想着等她及笄以后送到东宫,给陆宛宁添个帮手。

没想到陆宛宁迟迟没有身孕,后来又被太子妃逼得节节败退。

太后出宫礼佛时,也曾找机会和姚楚说过几次话。

姚楚待她颇为敬重,话里话外都在感谢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手上的人不堪用,太后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到姚楚身上,甚至还将她引荐到皇帝面前,封她一个庶妃之位。

“这小贱人以为这样就能拿捏哀家吗?她不过是哀家的一条狗,也敢咬主子。”

太后目露凶光,一直沉默的尽玄开口安抚道:“莲儿,你且冷静下来。”

“姚楚既然知道明珠的身份,定然早已动手谋划,咱们如今处于弱势,把柄捏在她手里,倒不如先行服软。”

“就凭她,也想让哀家服软?”太后养尊处优多年,在后宫说一不二,被一个小小庶妃拿捏住,心中的气实在咽不下去。

“莲儿,”尽玄放下手里的佛珠,将太后揽入怀中,柔声道:“要怪就怪我,是我对不起你和明珠,留你们在宫里相依为命,到头来,还因此被人胁迫。”

“别这么说,”太后伸出手指抵在他唇间,“每年能借着礼佛的由头和你团聚,我已足够。”

“那些年,先皇冷落我,皇帝又和我不亲,若非有你相伴,我只怕早就不想活在这世上了。”

“明珠是我们的孩子,我自会保住她。”

桂嬷嬷找到药膏,回身透过纱帘见里面人影交叠,默默退到柱子后面等着。

太后心中不平,却不得不顾及眼前,眼底闪过恨意,道:“幸好你拒了她想要后位的心思,要是她真当上皇后,定然要跳到我头上作威作福。”

“这次就暂且顺了那贱人的意思,陛下那里我去说,想必没什么难处。”

只是,皇帝病得昏昏沉沉,清醒的时刻不多。

尽玄知她心中忧虑,从怀里取出一颗丹药放在她手心,“这是寺中炼丹炉所出,极其珍贵,弥留之人服用以后即可回光返照。”

太后伸出去的手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这是不是意味着,皇帝用了这药,原本可以再多拖几日,甚至可以治好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虽说母子分离多年,直到皇帝成年后才开始多有接触,但这些年皇帝对太后的孝心是发自内心的。

“莲儿,万一陛下熬不过,今日不动手,明日就算用了这丹药,陛下也未必能醒过来了。”

“朝政上都由太子把持着,若非陛下金口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