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尽办法进东宫,既为了应付夫人善待小娘,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婚事任人摆布。

原以为借着往昔情分,太子对自己也会有所不同。

可入东宫这些日子,她连太子的面都没见上几次。

姚楚昨夜找她,倒将她点醒了。

若不找人依附,她在东宫寸步难行,姨娘在太傅府也只能任由夫人磋磨。

比起不请自来的姚庶妃,似乎太子妃更值得她下注。

更何况,她早在入宫前,就已经跟太子妃表过忠心了。

“你昨夜没睡好吗?”许灼华见她眼下乌青,虽已用脂粉掩盖,仍旧看得出痕迹。

“娘娘。”赵寻安起身跪在地上,将姨娘的事说了一遍。

到底留了心思,没将昨夜和姚楚见面的事说出来。

“妾身不求小娘显贵,只愿她衣食无忧,别再受苦了。她身子不好,生我时落下了病根,这些年又为了我,一日不落在夫人面前伺候,以至于身体亏损得厉害。”

“若是去了庄子,那里的人都是捧高踩低,最会看碟下菜的,只怕我小娘熬不了今年,就要被磋磨死。”

赵寻安边说边哭,让许灼华看着不忍心。

她发现自己在这种事上,总是避不了心软。

“这毕竟是赵家后宅的事,我就算有心也插不了手。”

“这样吧,”许灼华想了想,对如兰说:“你去库房拿两匹蜀锦出来,派人送到太傅府,一匹给赵夫人,一匹送给......”

见许灼华朝自己投来疑问的目光,赵寻安连忙接道:“我小娘是白姨娘。”

“一匹送给白姨娘,”许灼华接着说:“就说赵承徽伺候太子有功,以作嘉奖。”

“妾身谢娘娘恩典。”

东宫的赏赐送到白姨娘头上,就算夫人不愿意,赵大人也该顾及太子或太子妃的意思,不敢再像以前那样轻视白姨娘。

至少,绝不敢随意发卖出去。

看着赵寻安感恩戴德的模样,许灼华却暗自担心。

白姨娘身在高墙大院之内,若赵夫人真想做什么,自有千百个理由可以解释过去。

一场病也好,一场意外也罢,都再寻常不过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有了孝心的儿女,也值得人高看。

衔月殿这边,赵寻安早早等在外头。

九重殿,也有人一早跪在门外。

德喜捧上热茶给太子漱口,说道:“姚庶妃在外头已经候了半个时辰了,殿下可要见见?”

祁赫苍端茶杯的手一顿,垂眸道:“你先去问问有什么事。”

他对姚楚的印象,说不上来由,就是不太喜欢。

德喜去而复返,“姚庶妃说今日是来请罪的,请殿下降罪。”

又打的什么主意?

祁赫苍心底生出一丝不耐烦,最后化成唇边的一声轻嗤。

“有罪,让她去大理寺,那边多的是人可以给她判罪,求到我面前是什么道理。”

还不是换种方式搏他眼球。

这样的女人,以前只是在宫里见着。

如今东宫的人多了,花样也跟着多起来。

思来想去,还是太子妃好,要什么都明明白白。

连着几日抱着他的腰,又是撒娇又是耍赖,说舍不得他,说想他,说要他留下。

说起这个,他倒是好几日没见太子妃了。

“走,先去衔月殿看看再进宫。”

“是。”

德喜吩咐人伺候祁赫苍更衣,自己则去了前面回话。

太子的话,他原封不动说给姚楚听。

姚楚张了张嘴,震惊于太子的直白。

她记得,太子虽然偏宠陆宛宁,但对后宫嫔妃不至于连这点耐心都没有。

“多谢公公,既然殿下有事,我就在这里等着,等殿下忙完再召见我。”

德喜在心底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