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奴婢庸人自扰,看低了娘娘的心胸。”
主仆二人调笑完,这才开始说正事。
皇后说出自己的想法,“赵寻安虽不见得老实本分,但胜在是被规矩框着长大的,再说她那样的出身,就算以后生出什么想法,也难有作为。”
她默了默,“你有没有觉得,太子妃似乎对赵寻安有意?”
知秋:“东宫马上就要进新人,太子妃想要培养自己人,也是正常的。”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皇后扶额阖上眼。
她如今已稳坐凤位,又到了这个年纪,最操心的早就不是后宫争风吃醋拉帮结派之事了。
“真是年纪大了,脑子转得慢,有时候竟猜不准小辈儿的想法。”
“娘娘那是看得开,不愿插手东宫的事,但凡您想查明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前我不喜欢陆氏,不得不用些手段,现在有太子妃在,也该让她锻炼一番了。”
“否则,日后就算坐到我这个位置,也不一定能坐得稳。”
“啊啾。”许灼华掩唇打了个喷嚏。
如兰将手里的披肩搭到她肩上,关心道:“入秋以后夜里凉,娘娘可别受了风寒。”
许灼华牵着披肩往身上拢了拢,刚才屋里有一扇窗户没关严实,她又露着身子,许是那时受凉的。
“娘娘回去赶紧喝一碗姜糖水,出了汗,就好多了。”
“多谢赵小姐关心。”
两人走了一路,赵寻安都极为规矩慢了半步跟在许灼华身后。
眼看着要到宫门,赵寻安忍不住开口,“娘娘不想知道,臣女为何要取那只水晶杯吗?”
她以为太子妃肯让她跟着一道出宫,是为了料理此事。
可一路上太子妃都只和她说些不痒不痛之事,倒搅得她心神不宁。
既然太子妃在皇后面前提起此事,那肯定是想敲打她。
但刚才又没有揭穿,足以见得太子妃也给她留了台阶。
自己何不顺势而下呢。
看着赵寻安不安的眼色,许灼华不疾不徐道:“那么多宝贝你不要,偏要一个水晶杯,说明这个杯子对你很重要。”
赵寻安正要开口,又听许灼华说:“也对你接近太子很重要。”
呼吸一滞,赵寻安立刻屈膝跪地,“求娘娘明鉴,臣女一时糊涂,才心生妄念,臣女知错,还请娘娘宽宏大量,莫再追究。”
不过一息之间,赵寻安便明白,现在的自己绝非太子妃的对手。
那些她自以为聪明的伎俩,落在太子妃眼里,不过是她自取其辱的小把戏罢了。
她连提,都不屑于提。
许灼华停下脚步,垂眸看她,“赵小姐不过是用了些手段,既无碍他人又并非行恶,女儿家的小心思罢了,我又岂会闲得无聊用这事做文章。”
被她当面拆穿,赵寻安越发觉得自己蠢笨,脸上尽是红云,又羞又悔。
“你想进东宫?”
轻飘飘的话落入赵寻安耳中,她先愣了片刻,第一反应是否认。
“想好了再回答。”许灼华开口。
赵寻安当真开始仔细盘算。
太后知她和太子的过去,今日肯抬举她,无非是顺水推舟,将她当做一枚可能有用的棋子。
皇后虽然有意,但她也并非第一人选,若是太子妃不同意,此事也成不了。
缀着东珠的云头锦绣鞋出现在她眼下,“不知,赵小姐想要择哪一根良木而栖呢?”
赵寻安心绪翻涌,脑中片刻间便闪出无数猜测和论断。
直到一滴汗珠顺着鬓角没入青砖,她才朗声道:“若娘娘不弃,寻安愿侍奉娘娘左右。”
许灼华勾起唇角,“赵小姐文采翩然,素有才女之称,今日一见实在仓促,日后再让我见识一番。”
“是,多谢娘娘垂爱。”
既能得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