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手肘,身体前倾准备扑到祁赫苍怀里。

这一声殿下,却让祁赫苍瞬间清醒过来。

“宛儿,”他抬手挡住陆宛宁的身体,坐起身来,“我突然想起还有几件公务没有处理完,先去一趟书房。”

陆宛宁脸色一变,柔声道:“殿下,天色已晚,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吗?”

许久未见,陆宛宁的确想他了。

而且,她还想打听一下立太子妃的事情。

祁赫苍掩住心底的慌乱,轻抚着她的脸,“听话,我也才回来几日,朝堂上的事情都堆成山了,等安排妥当了,我再抽空陪你。”

若是放在从前,陆宛宁顶多叮嘱几句保重身体,就放他走了。

可偏偏她心里压着许多事情,还有诸多疑问,祁赫苍回来以后一句都没提起,她心底越发没有底了。

她拉住祁赫苍的衣袖,一时有些气急,哽咽道:“难不成......真如外面所说,殿下这次护送太子妃入京,你们日久生情,你便将我忘到脑后了。”

“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祁赫苍身形一顿,语气往下压了几分,无形中透出威严。

陆宛宁极少看到他对自己这幅神情,畏缩往后退了半步。

看到陆宛宁委屈无措的表情,祁赫苍忍不住浮起一丝愧疚。

他实在不该对着陆宛宁发火,是他自己胡思乱想,心性不坚,才会认错人。

祁赫苍伸手将陆宛宁揽入怀里,低声哄道:“别想太多,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这次提前回来,是因为母后身体不适,这几日我一直在宫里陪着母后,冷落了你,是我的不是。”

“宛儿,就算太子妃入了东宫,在我心里,也只有你,我们之间自小的情分,旁人如何能比?”

听他这么说,陆宛宁心里好受了些。

可他言下之意,立太子妃这件事,已经毫无转圜之地了。

陆宛宁虽然不甘心,但祁赫苍都没有办法的事,她又能如何。

“殿下是储君,注定不能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宛儿都明白。”

“只是,宛儿不是圣人,也有私心,若是让殿下不高兴了,殿下别怪罪。”

祁赫苍轻呼一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你已经够善解人意了,我怎么舍得怪你。在这深宫之中,若不是你一直陪着我,这冷冰冰的日子又有什么乐趣呢。”

几句话,就让陆宛宁的心重新活了过来。

到底是她糊涂了,被人挑拨了几句就对祁赫苍生出质疑,实在不该。

管她什么太子妃,入了东宫,若没有太子的宠信,谁都不可能越得过她去。

“殿下快去忙吧,别忙太晚了,我等着您。”

“不用,”祁赫苍连忙打断她,“今天的事多,若是太晚会扰着你歇息,你别等我,明早我过来陪你用早膳。”

“是。”陆宛宁不敢再纠缠,当下便行礼将祁赫苍送出去。

喜雨走进屋子,说道:“娘娘就这样放殿下走了吗?好几个月没见您,怎么没说上几句话又走了?”

陆宛宁坐在刚才祁赫苍躺过的地方,似乎还有他的体温。

她流连抚摸着软榻,叹了一口气,“我总觉得殿下这次回来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又说不上来。”

“许家小姐已经入京好几日了,你想办法打听打听,她到底是什么性子的人,若是能有她的画像,就最好不过了。”

她对许灼华,实在是好奇。

册封的旨意一下,她就派人去打探过许灼华的情况。

和其他人一样,许家的口风紧的很,一丁点消息也没漏出来。

话音刚落,散雪便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陆宛宁身边,“娘娘,宫里传出消息,明日许小姐要入宫觐见。您也许久未见过太后了,不如明日一早递个牌子,说不定能会上她。”

陆宛宁正要说好,可转念一想,自己上赶着进宫,心思太过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