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对太子的了解,若玉想要得手,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而且就算当真得手,只要有朝一日她能重新夺回太子的心,除掉她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低头掩住眼底的不屑,开口道:“若是殿下进了偏殿,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但若是殿下没来,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若玉心头一喜,只要陆宛宁肯配合,她就有办法入太子的眼。
太后说过,太子就喜欢陆侧妃温柔小意的样子,所以她费了许多时间刻苦练习,只要她想,就能将表情动作做到和陆宛宁分毫不差。
至于旁的功夫,太后也找人特意调教过。
只要让她得手,保管将太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今夜她打听过,太子在泰和殿饮了不少酒,这岂不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她福身下去,全然不复往日稳重木讷的模样,连姣好的容颜都生动起来,“多谢娘娘成全。”
等若玉轻快走出去,喜雨掩上房门,跪在陆宛宁身边,劝道:“娘娘,殿下心里对您定还有感情,您又何苦冒这个险呢?”
陆宛宁借着烛光,怔然看着喜雨。
“喜雨,你跟着我多久了?”
喜雨一愣,随即回道:“娘娘及笄那年,太后说您身边缺个称心的人,便将奴婢和......奴婢指给您了。”
那时候,太后还不知自己有后头的造化,只想着将她送到太子身边,占个位置便行。
所以,这两个婢子也是太后随意挑的。
最后却成了陆宛宁身边最忠心的人。
见喜雨脸上还有未消的红印,陆宛宁心头浮起一阵心疼。
她拿着锦帕在喜雨脸庞擦了擦,“是我不好,不该将气撒到你身上。”
喜雨眼底包着泪,摇头道:“只要能让娘娘心里好受,奴婢任打任骂,没事的。”
陆宛宁深深叹了一口气。
忍不住想,若是那日派去的是喜雨,该有多好。
喜雨心思浅薄,就算受人算计,只怕宁愿以命相抵,也不会做下那等糊涂事。
再者,就算做了,能把散雪留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散雪有心计,心又狠,这把利刃在她手里用了多年,早已得心应手。
若是散雪还在,她又何至于费尽心机事事都让自己出马。
以至于被旁人算计。
陆宛宁闭上眼,朝喜雨挥手,“夜深了,你也早些休息。”
喜雨不解,着急问道:“娘娘,若玉要是胡来可怎么办?”
“不会的,”陆宛宁躺回床榻,悠悠说道:“殿下不会来的,他不会为了这种小事破戒。”
祁赫苍从许灼华屋里出来,放慢脚步,走上回廊。
夜色沉静,仿佛泰和殿的喧嚣只是一场过水无痕的梦境。
耳边,只留下许灼华的低语,时而轻柔,时而热烈。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她那样美好的人,将一颗真心捧到自己面前。
想起从前对她的无视和轻视,对她的误会和揣测,他就无地自容。
所以,他走了。
也可以说,他逃了。
德喜亦步亦趋跟在祁赫苍身后,眼看着即将路过偏殿,生怕他脚步一转忍不住过去。
祁赫苍的眼神落在那个方向,到底还是没有停留。
就算是长个教训吧,让陆宛宁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不应该再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
若是再闯出什么祸事来,连他也不一定能护住她。
他想起皇后曾经劝诫他的话。
在这深宫当中,没有家世没有倚仗的女子,注定艰难。
无宠,自是任人欺凌,蝼蚁不如。
盛宠,更是众人眼中刺,目中靶,但凡行差错步,就会万劫不复。
彼时他不是不懂,只是自信地认为,只要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