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雪是她派出去的,为什么这个贱蹄子要勾引大哥。

为什么大哥就这么禁不住诱惑,多等几日,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何苦自毁前程。

陆宛宁恨毒了散雪,巴不得立刻将她撕烂,挫骨扬灰。

她也恨毒了许灼华。

她不相信,这件事许灼华当真什么都没做。

不然,她又怎会提前告诉自己这件事,激怒自己,然后害她在太子面前失了礼数呢。

可她没有证据,又因此惹怒祁赫苍,眼下除了乖乖回去禁足,已别无它法。

陆宛宁心里百般屈辱,跪拜行礼后,跟着德喜出了书房。

喜雨守在雍景台外,见陆宛宁魂不守舍,一脸晦败,便知道她在太子面前肯定又吃了挂落。

自从太子妃入宫,陆宛宁和太子之间屡生嫌隙,喜雨心里也不禁着急。

她赶紧上前扶住,“娘娘慢些,有事咱们回去再说。”

“啪!”

一巴掌落在喜雨脸上,打得她昏头转向。

陆宛宁颤抖着手指向她,“贱人,你们一个个都敢背着我爬床了,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

喜雨不明所以,她从未见过陆宛宁这般愤怒失态的模样。

满眼泪花,却不敢掉下来,只一味磕头求饶。

若玉走过来扶住陆宛宁,“娘娘息怒,这可是在雍景台,娘娘别失了分寸。”

没等陆宛宁开口,若玉又道:“太后还指望娘娘能送我一程呢,你若自毁前程,我又该如何?”

陆宛宁满心悲愤怒火交加,可一想到陆虞已然靠不住,她再难逃脱太后,瞬间没了气焰。

难道,她真的没有别的出路了吗?

乾元宫。

“这次的差事办得不错,”皇帝合上手里的封赏名册,嘴角含笑望向祁赫苍,“你做事一向稳妥,以后不必事事都报到朕这里,自己决断便是。”

随着年岁渐长,皇帝待祁赫苍也越发随和起来。

但祁赫苍却丝毫不敢在他面前失了分寸,略微欠起身子,恭谨回道:“儿臣年纪尚轻,还需父皇教导指正,岂敢擅断朝事,求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祁赫苍是他唯一的嫡子,出生不久就顺理成章被立为太子。

二十几年来,他都对他寄予厚望,再加上皇后教子严格,祁赫苍从小到大都没让他失望过。

自古以来,天家无父子,似乎已成定论。

但皇帝当初坐上皇位,走过了一条极其艰难的夺嫡之路,手里甚至沾着亲兄弟的血。

因此,他并不希望祁赫苍也遭受他的经历。

难能可贵的是,祁赫苍稳坐储君之位,又得朝臣拥护,却从没生出半分焦躁之气。

皇帝此刻心情愉悦,便和祁赫苍说起了闲话。

“朕之前看战报的时候,注意到一个叫陆虞的宣武将军,他在这次大战中算是立了奇功,怎么名册上没有他的名字呢?”

皇帝日理万机,一个小小的宣武将军如何能入他的眼。

祁赫苍明白,皇帝这么问,无非是因为陆虞是陆宛宁的大哥,而陆宛宁是他这么多年唯一的叛逆。

祁赫苍摸不准皇帝对此是什么看法,整肃脸色,回道:“陆虞违反军令,已经被大将军处置了。”

皇帝扬了扬眉,未置可否,手指轻轻点在膝盖,叹道:“还是太年轻了,沉不住气啊。”

他在战报里瞥到过陆虞的名字,知道他带着一队轻骑直插敌军粮草腹地,一举烧毁半数粮草,才得以让这次大战提前收官。

这样勇猛有谋的小将,难能可贵。

若这件事提到他面前,他说不定也能网开一面,就此消罪。

皇帝抬起眼皮,眼神矍铄,透着赞赏,“太子,你这次做得对,为君者切不能徇私,不能枉法。都说上行下效,若想吏治清明,朝风肃然,便该从自身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