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流着眼泪求纪云川：“爸爸，可可好痛啊，爸爸不要再抽了，可可快死了。”

女儿的哭喊声让夏月姝心如刀割，她扑通一声跪下，疯狂地磕着头。

“纪云川，求求你放过可可吧，她才刚苏醒，遭不住这么折腾，你可以继续抽我的血，或者你要我的命也可以，求求你......”

看着声泪俱下的夏月姝，纪云川刚想张嘴，乔清露的尖叫声从隔壁病房传来。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夏月姝彻底陷入绝望。

“妈妈好痛......妈妈可可快不行了......”

可可呼吸越来越微弱，夏月姝拼命想冲过去阻止这一切保镖却死死按着她，让她无法靠近自己的孩子。

“可可！”

听着病房里夏月姝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纪云川给乔清露擦干的手一抖。

他喊来医生：

“别抽了，顺便给他们母女俩诊治一下。”

与此同时，医生沉痛地说：

“抱歉，夏女士，孩子失血过多，已经停止呼吸。”

乔清露呆呆地抱着浑身凉透的可可，眼中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原来人在陷入灭顶之痛时，是流不出眼泪的。

夏月姝冒着大雨将可可抱去殡仪馆。

她就像被抽干了灵魂的木偶，毫无生气。

直到工作人员将可可骨灰送到她手中，意识到从前她抱不动的可可如今变成缩在小小方格中的粉末，她才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

“可可对不起，是妈妈没保护好你，妈妈不该爱上嫁给他的......”

“纪云川，我恨你......”

在声声悲泣中，夏月姝吞下最后一颗失忆药。

纪云川，你最好永远不要后悔对我们母女做的一切。

哪怕我忘记了一切，我也不会原谅你。

三十天冷静期已经在昨天结束，夏月姝订了最近一趟去爱尔兰的机票，然后去民政局领了离婚证。

她将两本离婚证直接丢进垃圾桶，然后抱着可可的骨灰头办理登机。

从此山高水长，她的人生和记忆中不会再有纪云川这个人。

9

几天后，京市最大的酒店正在举行前所未有的奢华婚礼。

纪云川看着身穿婚纱的乔清露，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怎么穿阿姝的婚纱？”

话一出口，连他也感到震惊。

乔清露眸中划过一丝慌乱。

从夏月姝手中抢过这件婚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阿川，这是你给我买的那件呀，是你记错了。”

“我们快点交换戒指吧。”

乔清露慌忙想要给纪云川戴上戒指。

她离纪夫人的位子只差一步之遥。

纪云川仍旧失神地盯着眼前的婚纱，乔清露的脸也逐渐变幻成夏月姝的脸。

“阿川，你会永远爱我吗？”

脑海中寒光闪过，纪云川头痛欲裂，他抱着脑袋摔倒在地，无数画面在他眼前炸开。画面中他正和夏月姝手牵着手在偌大的滑雪场徜徉。

随即两人两人又在极光下相拥，在众人的祝福声中交换对戒。

最后是可可拥着他们拍全家福的场景。

场景不断变换，可无一例外的是，他怎么也看不清三人脸上的表情，更听不见彼此之间说了什么，一切如同雾里看花，十分不真切。

纪云川醒来时早已满头大汗。

和乔清露四目相对的瞬间，对方脸上闪过一丝紧张。

“阿川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纪云川我手掌抵住发疼的额头，声音疲惫：

“看不清。”

“那我们赶紧出去继续婚礼流程吧，外面的客人都还等着呢。”

乔清露站起身就要挽纪云川的手臂，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