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露从台阶逐级滚下，浑身的骨头都像碎裂了一般疼痛，五脏六腑几乎痛到移位。

她蜷缩在地板上，身下的血迹蔓延开来。

纪云川站在原处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这是对你害得阿姝在滑雪场上摔倒的惩罚。”

乔清露心中充满了恐惧，她不知道接下里还有什么样的遭遇等着她，所以她拼尽力气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可还没等她爬到门口，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就将她拽了回来。

一人死死按着她，另一人将针管扎进她的血管中，向纪云川请示道：

“纪总，需要抽多少血？”

纪云川的声音像淬了冰：

“能抽多少抽多少，没我的命令，不能停！”

乔清露整个人如坠冰窖，她惊恐尖叫道：

“不行！纪云川，你不能这样对我！放开我！”

纪云川眼中却尽是狠厉：

“你加诸给阿姝和可可的伤痛我要替他们加倍讨回来！”

纪云川的话似乎戳中了她的痛处，看着鲜红的血液从体内流出，没有尽头，她整个人陷入了崩溃。

“纪云川，你现在知道当正义使者了，早干嘛去了？”

“是，我是一直在挑拨引导，可伤害夏月姝母子的一直都是你！”

“放狗咬可可的是你，将夏月姝推下山坡的是你，纵容别人欺负她的是你，抽她血的也是你，现在你凭什么把一切罪责都甩在我的头上？”

13

乔清露的话像刀子扎进纪云川心里。

他脑海中浮现夏月姝一次又一次被自己弄得浑身是血的画面和那绝望哀戚的眼神。

察觉到纪云川神色的变换，乔清露发出狞笑：

“纪云川，承认吧，你才是让自己妻离子散的罪魁祸首，哈哈哈......”

“我会找到阿姝向她忏悔赔罪，求得她的原谅，而你，必须得到你应有的惩罚。”

“继续抽，抽到不能抽为止。”

纪云川压下翻涌的情绪，对着几人吩咐道。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被下达死刑的乔清露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纪云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诅咒你永远无法得偿所愿！”

......

纪云川发动所有的人力去调查夏月姝的去向，却终究一无所获。

他耗费巨资给可可买了一块依山傍水的墓地。

没有可可的遗物和骨灰，他只能将那张火化单埋了进去。

助理找到纪云川的时候，他跪正在可可坟前边喝酒边低低倾诉什么。

地上全部是滚落的空酒瓶，没电的手机随意地丢弃在一旁。

“可可，对不起，爸爸弄疼了你，爸爸不是故意的，爸爸只是一时忘记了，你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你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一只，躺在爸爸怀里冲爸爸笑，爸爸当时突然觉得生命有了意义，爸爸当时就决定要用生命来守护你们母子。”

“可是爸爸食言了，爸爸害死了你，也伤透了妈妈的心，爸爸真的好后悔，爸爸真的该死。”

看到纪云川从怀中掏出一柄利刃就往身上扎，助理赶紧冲上前抢过匕首扔到一旁。

“纪总，你喝多了......节哀顺变啊。”

“公司和老夫人还需要你，夏小姐说不定还在国外等着你，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纪云川抬起醉醺醺的双眼，凄然一笑。

“可是我的孩子死了，被我亲手害死的，我无法原谅自己啊......”

“如果可以，我多么想用我的命来换她的命......”

“如果这些没有发生，我们会是多幸福的一家三口啊......”

看着纪云川满眼的后悔和自责，助理心中只剩唏嘘。

可有些人一旦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拥有了，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