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身体发颤，沈母的心疼占了上风。

“墨珩，若柠人呢？以前的恩怨已经过去了，毕竟人命关天......”

谢墨珩看着沈母，在她身上好像也看见过去的自己。

自己也是这样，一次次偏心，亏待沈星瑶的。

“何福生违背医嘱喝酒，才躺在这里的。”

沈母楞了下。

沈星瑶带着哭腔，“妈，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我真的不能看着我爸爸去死。”

沈母又看向谢墨珩，再次动摇。

“要不然......”

谢墨珩将资料递过去，那是五年前他带沈若柠回来，收起来的那些照片。

沈母接过，呆愣在原地。

4岁，沈若柠被家暴住院，蜷缩在角落，满脸的青紫。

6岁，沈若柠被打折了手，忍着疼站在凳子上，给醉酒的何福生煮面，满眼是泪，却不敢哭出声。

8岁，她被何福生踹下楼梯，蜷缩着起不来。

9岁......

沈母指尖发颤，差点拿不住轻飘飘的照片。

她知道，沈若柠以前的日子不好过，被何福生家暴。

可那些经历被照片具象化的时，她好像终于才反应过来，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曾经活在什么样的地狱里。

谢墨珩递上最后一张照片，拍的是沈若柠的后脑勺平日被头发掩盖的伤疤。

“她12岁那年，何福生某次输钱拿啤酒瓶砸的，若柠养母想送她去医院，同样被打得起不来。若柠在家里昏睡了三天，能醒来，是运气。”

沈母脸色煞白，连站都快站不住。

她的女儿，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差点死了。

沈星瑶浑身发抖，突然跪在了地上。

“妈，我以后会管着我爸的，你救他一次好不好，我求你了。”

沈母喉头发干，沈星瑶是她在掌心里，一点点捧大的孩子。

“从十年前起，何福生每个月账户上都能多一笔钱，我查过，那些钱都是沈星瑶去ATM机存的现金。”

沈母如遭重击。

所以说，沈星瑶早就知道她的身世了。

谢墨珩看向何福生，“说吧，生日宴上差点强了沈星瑶的混混，昨天怎么会和你一起喝酒？”

何福生面无人色，下意识看向沈星瑶。

他牙齿打颤，却摇头。

“跟瑶瑶没关系，都是我做的。我见不得沈若柠抢我女儿的东西！”

“瑶瑶给我钱，是想让我改善沈若柠的生活，我打沈若柠的事，她也不知道。”

谢墨珩嗤笑出声。

“若柠离开了，没人给你捐肝，你活不过这个星期，但你运气不错。”

谢墨珩将单子递过去。

只一眼，何福生就愣住了。

上面写着，他和沈星瑶配型成功。

第18章 18

“这个配型结果，沈星瑶拿到手到现在正好半个月。”谢墨珩满是嘲讽。

可半个月前，沈星瑶和所有人说的是：她的配型并不成功。

何福生楞住，朝沈星瑶看去。

“瑶瑶，沈若柠不在，现在能救我的人就只有你......”

话音未落，沈星瑶煞白着脸倒退了两步，哭着摇头：“我害怕。”

“可这关系到我能不能活......”

“我不要。”

沈星瑶断然拒绝后，努力找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身体不好，不能移植......”

她拉住沈母的手，“妈，你才刚送我平安符，不会舍得让我冒险的对吧？”

可沈母的眼里再无平日的慈爱，沙哑开口：“若柠的身体更不好。”

沈星瑶又去拉沈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