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不知道是第四个还是第五个巴掌准备落下时，顾知野突然间开口叫停了沈初恩的动作。

“知错了吗？”

顾知野挑起宋清棠的下巴，如墨的眼底翻滚起浓烈的情绪，让人看不明白。

“谢谢顾总宽宏大量。”

宋清棠扯了扯嘴角，甩开他的手径直想要离开。

在路过沈初恩的时候，她突然间伸出脚，宋清棠没有注意，一下子被绊倒，整个人直愣愣地扑进了游泳池里。

“唔！”

宋清棠不会游泳，恐惧笼罩全身，让她下意识挥舞双手在水中胡乱挥舞，胸膛忽起忽落，呼吸间断不续。

周围的人只是站在岸边看着，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救她。

沈初恩像是被吓到了，扑到顾知野怀里哭个不停。

“她刚刚经过我身边时突然间整个人摔下去了，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知野面色复杂，让人过来带沈初恩回去休息，自己脱掉外套，作势就要跳进水里。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有一个人比他更快跳入水中，朝着往下沉的宋清棠游去。

迷迷糊糊间，宋清棠感觉到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地抱住她，她下意识往对方的怀里缩了缩，贪婪地感受男人给予的那点温暖。

“抱歉，我来迟了。”

熟悉的低沉沙哑的声音，宋清棠却想不起是谁，只觉得他声音的尾调缱绻，如同醇厚的红酒。

男人的怀抱是刺鼻清冷的雪松味。

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但一阵眩晕感来袭，最终还是昏了过去。

第七章

醒来后，宋清棠发现自己又躺在熟悉的病房里。

只是这一次不同，她身边的花瓶里多了一束新鲜的百合花。

床头柜上放着一盒抹茶蛋糕， 还是冷的，底下压着的便签被融化的水渍打湿。

她伸手拿起便签，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笔迹，便知道是顾淮瑾写的。

“孩子并无大碍，你不需要太担心。我已经在纽约打点好了一切，三天后，来我身边。”

宋清棠鼻腔泛酸，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地将便签叠好放入口袋里。

因为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宋清棠很快就出院了。

办理手续的护士认得她，还特地嘱咐了她几句。

“小姑娘啊，看你年纪也不大，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幸好你窒息的时间不长，对孩子的影响不大，下次一定要注意知道吗？”

宋清棠笑笑，淡淡开口：

“我知道了，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回到家后，宋清棠把顾知野送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清理出来。

早些年送的珠宝首饰，加起来就达到一个惊人的数字，别提还有一柜子的礼服包包......

她弯下腰，找出藏在床下的保险柜。

说来也是可笑，曾经她最爱惜的东西，现在看来也不只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

学生时代顾知野写给她的情书已经泛黄，但是没有一点破损，看得出来她保存的很好。

宋清棠一样一样翻找出来，脑海里还能想起每一件礼物对应着什么故事。

像是这个贝壳手串，是他们第一次去海边约会的时候，顾知野捡了十公里的贝壳给她串成的。

还有他特地飞去纽约给她买来的项链，顶尖设计师设计，他亲自去非洲矿场选取宝石，亲手切割而成，吊坠是一个红宝石小狗的形状，虽然面部切割的很粗糙，但宋清棠还是很喜欢，一直戴了八年，直到沈初恩回国后才摘下。

还有很多东西，宋清棠找了个纸箱来全部装在一起，之后放在门口，等着快递员上门取走寄到顾家大宅。

这么多年的陪伴，她早已经不欠顾知野什么了。

能卖掉的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