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光亮刺的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到适应后睁开眼睛，却只看见空荡了许多的卧室。

属于宋清棠的东西都不见了。

衣柜半开着，她常穿的衣服、包包、化妆品、甚至是她每天晚上睡着都要抱着的那个玩偶小熊，全都不见了。

只有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还放在床上。

看上去卧室的主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顾知野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把痛苦都往下咽，心里明明依旧有了答案，但仍然不死心。

他颤抖着手拉开抽屉。

果然，里面空荡荡的。

宋清棠的身份证、护照，所有东西都不见了。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宋清棠真的离开了，她不要他了，要和他分手，打掉孩子去找别人。

“不可能......”

他低声呢喃，双目因充血而变得赤红。

整个人颤抖的厉害，甚至站都站不稳，只感觉呼吸不上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人去楼空的房间，顾知野有些难以接受地一拳锤在门上。

没了，房间里属于宋清棠的东西一切都没了。

他脑海里一阵阵发白，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她还能去哪。

宋氏没落后，她进入顾氏做一个秘书，虽然是他“特聘”进来的，但是为人勤勤恳恳，而且能力也强，公司里的人都很喜欢她。

宋父身体不好，她不想离家太远，所以在大学毕业后推掉了国外高薪offer也要留在京城，生怕父母一个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

可是如今，她整个人消失不见，联系方式全部拉黑，各大平台账号软件也全部注销，甚至把父母留在京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其实这么讲不合适。

因为宋家人知道她的去向。

所以是宋清棠执意要离开他。

知道这一刻，顾知野才知道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那股说不出来的情绪是什么。

是后悔、迷茫，惶然。

他其实知道宋清棠非常爱他，可为什么她还要跟着宋母做这么肮脏的事情，明明没有孩子，他也会娶她。

难道钱在她心里就这么重要吗？

可他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

顾知野倒在床上，双手交叉合十捂住自己的脸，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懂八年的感情，怎么会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步。

最可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宋清棠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他彻底死心了。

是在被香槟塔砸到，但他却没有选择救她的那次？

还是她提出离职的时候？

还是她掉进水里，快要窒息的那一次......

不管是哪一次，只是回忆起，就让顾知野的心狠狠揪住，像是被人用刀狠狠地刺进搅动，血肉模糊。

她把珍藏的东西全部退了回来，看向他的眼神是如此冰冷和哀伤，还带着一种他看不懂的空洞感，那疏离的态度和神情，早就已经告诉他，她已经死心，放弃了。

有很多次机会他都可以去挽留，在校庆上听到她要离开，永远不回来的时候。

她掉下游泳池时，如果他先一步把她救上来，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惜一切都没有如果。

回想起来，上帝早就在无数次擦肩中暗示了他命运的走向，只不过是他迟迟没有意识到而已。

第十四章

顾知野第一次，觉得这个屋子太大，太冷了。

窗户没有关，风一吹，窗帘瞬间涨满如帆。

平时这个时候，宋清棠喜欢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之后用小脚踹他一下，让他起身去把窗户关上。

他被闹醒也没脾气，把窗户关上之后回到床上，再把裹成粽子的她抱紧怀里。

“好热，为什么总是喜欢抱着我睡......”

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