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和领班气疯了,声称要把姓袁的给做了。
小方总听说此事,轻蔑地笑:“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抿着酒,状作无意地问:“啥好戏,他们真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做了啊?”
小方总说:“放心吧小美人儿,只有袁嘉辰把他们做掉的份儿,他们动不了他。”
我真的有点好奇,袁少是什么人。
不过我不会再追问。
他对我来说已经彻底翻篇了。
我这辈子不会再唱千千阙歌了,一句都不会再唱。
唱恶心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
除了弟弟的病情,我不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
小方总又跟我表达了几次包养的意思,我都当没听见。
就差使用当时雪滢对袁少说的那套经典话术:“我只陪酒,不卖身。”
幸好我没这么说。
因为现实很快就来打我的脸了。
我生日这天,接到妈妈的电话。
她没有祝我生日快乐,急切地跟我说:“宝儿,你弟不行了,要尽快移植骨髓,不然撑不过两个月……”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为什么这么快呢?为什么不再给我一点时间呢?
我们倒是不缺合适的骨髓。
早在弟弟刚确诊的时候,我们全家就做了骨髓配型,结果我爸妈都没配上,我配上了。
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一旦弟弟需要移植骨髓,我就会给他捐献。
但我的钱,还没做好准备。
骨髓移植的价格,是个天文数字。
移植之后预防各种排异反应,也要花钱。
我预期的时间是一年。
再给我一年,我就能攒够骨髓移植的钱,就可以回去救弟弟。
可是现在时间线突然提前了。
我算了一下,最少还差三十万,而且不算后续的治疗费用。
两个月,怎么才能挣到三十万,怎么才能挣到三十万,谁能告诉我?
挂掉妈妈的电话,我瘫倒在床,魔怔地念叨:“我需要钱,现在就要,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老天听到了我的生日祈祷。
小方总的电话打来了,“小美人儿,生日快乐呀!”
我有气无力:“谢谢。”
“怎么,感觉你不开心呀?”
“嗯,缺钱。”
“缺钱找我呀。”我垂死病中惊坐起。
现成的金主,就摆在眼前。
要,还是不要?
我想起刚进紫晶馆时,领班跟我说的一句话:“拿你拥有的,换你想要的。”
9
晚上,我跟紫晶馆请了假,去赴了小方总的约。
约会在一家五星级酒店,这种安排的意图不言自明。
我们先在餐厅里吃饭,主要是谈“价码。”
按照小方总之前说的,每个月五万零花钱,我陪他一年,一年后分手。
我说:“如果不到一年,你对我腻了,把我甩了怎么办?要不这样吧,先预付半年的薪水,三十万,我也就安心了。”
小方总一听,笑得不行,“啊哟我的小美人儿,狮子大开口啊。”
我沉默半晌,小声说:“我是处女。”
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人格和尊严砰地砸在地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