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同一家客栈,万一出事可以?相互照应。如果?今安在必须留下,林听也想?他在这里:“没了?今天锦衣卫来给我送饭的时候,我又跟他聊了几句,楼上好像还有一间空房。”
段翎低低笑了声,似夸赞她:“你真是跟谁都能聊得起来……你是何时跟那个锦衣卫聊的?”
“取午膳时。”
他了然道:“难怪,房间是今天晚上没的,有人住了进?去,现在还有房间的客栈在街尾。”
林听露出遗憾的表情,她住的客栈在街头,要是今安在被锦衣卫安排住到街尾,那他们离得不是一般的远,北长街很大的。
不过没房间了,没办法。
又不能随随便便跟旁人调房,因为无?法确认对方到底有没有染病。虽说可以?用药水清理一遍房间,但工程量比较大,锦衣卫都是等走了一批人,再一起处理的。
段翎提醒道:“对了,今公子,住进?客栈里的三天是不可以?出来的。擅自出来会被视为想?逃跑,锦衣卫有可能会伤害你。”
林听也知道这件事,上次擅自跑到大街上闹事的男子和百姓都被锦衣卫抓走了,受到惩罚。
其他百姓对此是认同的。
他们怕从北长街跑出去的人传病给自己,觉得朝廷管得严格是对的,该惩罚便惩罚,千万别让那些尚未确认是否染病的人离开?。
段翎扫了一眼林听,娓娓道来:“也就?是说,今公子可不能再因为担心她而过来看她,否则被人发现,我也帮不了你。”
林听:“……”
今安在没说什?么,他也不是要整天见到林听,今天过来纯属是看她死没死而已?:“好,我记住了,今晚劳烦段大人了。”
段翎善解人意道:“今公子客气了,我和她即将成婚,你是她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
他眼神再度划过今安在的面具:“留在北长街的人都要确认身份,今公子得摘下面具。”
今安在没迟疑,解开?面具系带,露出完整的一张脸。
他左脸近乎无?瑕,俊秀白净,右脸有道一指长的刀疤,颜色并不深,皮肤上覆着一层薄汗,还没被擦开?。
抛开?右脸那道刀疤不说,今安在的姿色是属于上乘的。
段翎看向林听:“你不是说今公子长得太丑了,怕吓到人,所?以?才戴面具的?可我瞧他长得比你之前在明月楼找的小倌还要俊俏三分呢。”
怎么又提起她到明月楼找小倌的事?是公主找的小倌让她选,不是她主动去明月楼找小倌。
算了,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件事,林听没再为此争辩。
当?初她还不知道今安在的真实身份,怕他是人尽皆知的通缉犯,为阻止段翎摘下今安在的面具,看他的脸,撒谎说他长得奇丑。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所?以?林听也不打算收回来了,睁着眼说瞎话:“丑啊,我觉得他长得非常丑。”
今安在随她说,不反驳。
段翎明显的不信:“你真的觉得今公子难看,哪里难看?”
林听没想?到他还会问下去,违背良心道:“他脸上有疤,疤太丑了,没了疤,或许还行吧。”
段翎不自觉抚上手腕,指腹隔着衣衫触碰那些疤痕,似有点心不在焉:“仅仅是因为一道疤,你便觉得今公子长得丑了?”
林听还比了个手势:“对,这疤太丑了,那么长,那么大。”她曾在明月楼看过段翎手腕上纵横交错的疤痕,因为他当?时赤身,但现在只想?着圆话,没想?起来。
段翎唇角的弧度微不可察地变小了点:“原来如此。”
今安在知道林听在为之前说的话找补,没别的意思?,并不在意。而且他们吵架的时候,骂对方的话比说丑更难听,骂丑算轻了。
段翎垂下手,抬了抬眼帘,眼神回到林听脸上:“那在你眼中,怎么样才算得上好看。”
林听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