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张唇,试图伸手触碰她,试图唤出她的名字,却只是吞进去几口水,无法呼进氧气,更没有力气把自已支撑起来。
眼前愈加昏暗。
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眼睫启阖几下,浓黑的瞳仁便缓缓上移,连意识都快消泯。
顾烟容只好手忙脚乱地把人又捞出来。
沈却上半身被顾烟容扶了起来,整个人都靠在她臂弯。他呛了水,微微侧着脸,狼狈地咳着,透明的水渍从他张开的唇间涌出,滑过苍白湿润的下颌,淌进深深凹陷的锁骨,满溢出来,又一路滑下去,回到水里。
他单薄的胸膛凌乱起伏,却连咳声都无力低弱,半晌才艰难地止了咳,不停喘息,沉黑的眸中有雾气氤氲,苍白发青的唇微微启阖:“他……走了吗?”
顾烟容皱眉望着他。今天她没打算去找闻月,本来好好地待在家里画画,谁知突然闻月从医院跑出来,晕倒在外面,被路人发现,电话打给了她,她才去把人捡回来,而且只是让他坐在客厅。闻月淋了雨,她想让他换身衣服再把人送回医院而已。
她不懂沈却为什么反应这样大,他的身体明明淋不得雨。
就算不满……也不该这样伤害自已的身体。
沈却见她不语,以为闻月仍旧没走。他启唇,艰难道:“这里,是你跟我的家……不是你……跟他的家……”
他好像连说话都没太有力气,甚至没有办法完整地说完一句话,总要从中间断开,沉沉地喘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