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随时都会湮灭在苍白的光线里,微弱得几不可闻:“烟容……别怕……”
他的声音那么浅哑,顾烟容得贴到他血迹淋漓的唇边才能勉强听清。里面还夹杂着断续的痛喘和呕吐的声音,只短短四个字都无法连贯地说完。
他眸光已经有些涣散,枕在顾烟容肩窝,呼吸紊乱而短促,喉间再次涌上腥甜,被他生生咽回去一些,唇边却仍是缓缓流下一抹艳丽的血痕:“我没事……别……唔,别担心……”
像是痛得厉害,他虚软的身子尽力地弓了一下,胃受挤压,又泵出一口血来,滚烫地沿着已经被血染红的下颌铺下来。
他的下颌、脖颈,都已被染作鲜红的颜色。身上穿的黑衬衫颜色也更浓郁。
可他连弓着身子……都无法持久。
单薄细弱的腰身只稍微折了一瞬,就无力地仰开,头颈和双腿皆是松软地下沉。
就这样细微地摊开了身体。
可他被重重击打按压过的胃如何受的住。
腹中破败、四处漏血的器官如同被撕扯一般,瞬间痛意攀升,男人的身体抽搐一瞬,喉间随着上涌的血而溢出一声变了调的痛吟。也是极微弱的,如同嘶哑又破烂的一小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