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呈身体僵了僵，摇头，“还没有。”

“那就别找了，我听说她坠海之前中了弹，多半也活不了了，你再找下去也没......”

她话没说完，阎北呈急急地打断了她：“不行！”

柳湘绮面色僵了僵，她抓着阎北呈的手不断收紧，喉咙艰涩，有些不甘地问：“北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在意她？”

柳湘绮的话像是一道惊雷直直击中他的心，将他心底最隐秘的那一部分剖开。

他不敢承认，其实他还爱着谢轻寒。

“我......”阎北呈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才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她害死我父母，贪慕虚荣，我怎么可能......还在意她？”

他后面四个字念的很轻，不知道是在说服柳湘绮，还是在说服自己。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很快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只是觉得，就让她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况且，万一她没死呢？”

柳湘绮看着他的表情，一股不明不白的嫉恨在心头蔓延开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谢轻寒害死了他的父母，他心底仍旧还在意她？

她死死抓住阎北呈，要他给自己做出保证，“无论她死没死，就当她已经为伯父伯母的死付出代价了。”

“北呈，你该往前看了，该去过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了。”

“别找了，好么？”

看着柳湘绮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他怎么也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柳湘绮救过他，陪了他五年，如今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是不是真的，早就应该放下了？

他闭了闭眼，有些艰涩地答：“好！”

“不找了！”

第9章 9

海水彻底淹没谢轻寒的那一刻，意识朦胧之间，她仿佛看见有一个人冲破海水朝她伸出了手，她的意识不断下坠，最后归于黑暗。

再次醒来，谢轻寒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

她的大脑昏昏沉沉，睫毛颤抖着睁开了眼，一张陌生的女生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见她醒来，女生脸上先是浮现出一阵惊喜，紧接着便大叫着跑了出去。

“醒了，她醒了！”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沈加文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谢同志，你感觉还好么？”

谢轻寒喉咙干涩的厉害，她有些茫然，视线扫过这间看起来有些破败的房间，轻声问：“这是......哪儿？我不是死了么？”

那颗子弹正中她的心脏，坠海之前，她就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温度迅速流失，后来又落进海里，怎么想都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性。

“谢同志，你心脏长的比较偏，那颗子弹并没有正中你的心脏，当时在底下恰好有我们的人守着，看见你坠海就迅速将你捞了起来，这才保住了你的命！”

沈加文认真解释着，末了又说了一句，“你是个好人，不该就这么冷冰冰的死去。”

“这次卧底营救计划非常成功。”他突然站起身，冲谢轻寒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我代表组织感谢您为国家做出的贡献！”

谢轻寒再一次在沈加文眼中看见了那种眼神，无关风月，无关欲念，有的只有对她的尊重和感谢。

五年，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受了多少冷眼。

如今听到沈加文这样说，她心里升起了一股奇异的感觉，原来她这样的人，也是能发挥作用的。

她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没做什么，不过是给了点情报，真正出力的是你们才对。”

“谢同志，您太谦虚了，如果不是因为您的情报，我们是没办法救出困在敌方的同志的。”

“对了。”沈加文正了正色，开始说起另一件事来，“当初我们答应过你，帮我们拿到情报，我们会给你准备新的身份，送你离开，如今事情已了，我们也该兑现对你的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