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血液像是被冻住一般，凝在办公室门口动弹不得。

纪斯年的嗓音很沉：“她有的你都有，结不结婚有什么区别。”

林于晚脑海中闪过纪斯年说这句话的模样，胃中钝疼得喘不过气。

原来在纪斯年心中，她从来都不是唯一。

拖着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脚，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台风过后，连着几天都是阳光明媚，没有半分秋天的萧瑟。

如今林于晚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的枯叶飘落，太阳慢慢落下，心也随之死去。

国内的秋天，好冷。

暮色渐沉，纪斯年才从公司回来。

客厅里没开灯，他伸手打开，吓了一跳。

林于晚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唯有一双赤红的眼格外醒目。

“怎么了，脸色那么不好。”

面对纪斯年的询问，林于晚干涩回道：“没有，只是刚刚看了个电影，里面的表白很动人。”

顿了一瞬，林于晚望着纪斯年，目光灼灼：“斯年，你还记得表白时对我说的那段话吗？”

看到她眸中翻涌的情绪，纪斯年只觉心漏跳一拍。

直觉告诉他，这个回答对林于晚很重要。

没等他抓住林于晚眼中的情绪，手机再次弹出林雨柔的信息，哭闹着要和他结婚。

纪斯年再没心情去揣摩林于晚的心绪，一边打字一边心不在焉回：“我爱你，和我交往吧？”

满腔情绪泛上鼻尖，一阵酸涩。

她记了七年的承诺，纪斯年不记得了。

曾经那个真挚阳光的少年，终究还是抵不过七年之痒。

这天夜里，林于晚第一次退出了纪斯年的怀抱，攥着被角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纪斯年照常去上班。

林于晚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塞进行李箱，站在别墅门口，最后望了一眼。

再见了，曾经的避风港。

再见了，纪斯年。

坐上出租车，林于晚给纪斯年发了条信息。

“谢谢你曾带我走出黑暗，作为谢礼，我还你自由。”

第七章

阳光正好，洒落在墓园。

墓碑上的女人笑颜如花，长相和林于晚有八分相似，眉眼间却没林于晚的悲凉。

林于晚将一束大波斯菊放在墓前，靠在墓碑旁，像是依偎在母亲怀中一般。

“妈，我真的好想你。”

“你说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成家，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我做不到了。”

回应她的，只有呜呜的凉风。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博导低沉的嗓音传来：“林，你还好吗？”

林于晚有些疑惑，还是回答：“史密斯教授，我很好，谢谢您的关心。”

寒暄一番，史密斯教授才切入正题。

“你的毕业报告很优秀，为了爱情耽误事业太可惜了，现在回来，我给你留个名额。”

两年的留学时光，让她越发思念国内，思念纪斯年。

回国前，她曾信誓旦旦不会再去美国。

可现在，她和纪斯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美国和国内对她而言都一样，都不是家，都没人在等她。

要走吗？

林于晚轻轻叹了口气：“请让我考虑考虑。”

纪氏集团。

纪斯年今天一天都在开会，手机的信息提示灯闪了一瞬，很快被他忽略。

肯定又是林雨柔闹脾气。

从会议室出来，他才抽空看了眼手机。

林于晚的信息跳入眼帘，刺得他额角直跳。